玄奘有了经验,勒马观山,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佇立着一个樵夫。
“莫非是妖怪变得?”
一路走来,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但不久前白骨夫人三次戏弄于他,却是让他这段时间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正想着,那樵夫却是主动走上前来,大老远就开始喊道:“西进的几位长老,暂停片刻,我有一言奉告,这山里面有一伙吃人的妖怪!”
玄奘将信将疑,回头招呼猴子一声:“悟空,你去细问一下。”
猴子笑道:“师父就不怕他是妖怪变得,被俺老孙一棒子打死!”说完,也不理一脸尴尬的玄奘,拽开步子,径往山上而去。
“这个遭瘟的猴子,真是小心眼,这般记仇!”猪刚鬣撇嘴骂着,做起和事老来:“师父别怕,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妖怪主动送上门让他杀的!”
沙悟净是个闷葫芦,玄奘被猴子一句话呛的面红耳赤,下意识的向任青莲看去。
“哪里有妖怪这么好心,专门上来提醒咱们前面有危险,想来是个神仙变得!”任青莲随意说道。
猪刚鬣听了却是不信:“居士尽管瞎说,猴哥的性子,你越是说前面有妖怪,他便越是要去往那边走!”
正说着,猴子已经拽步转回,笑道:“师父,没什么大事,有俺老孙在,保管你安全无忧。”
玄奘下意识的向那个樵夫看去,却是不见了人影,奇道:“悟空,那报信的樵夫如何就不见了?”
猪刚鬣咧嘴一笑:“想是我等造化低,白日见鬼了。”
猴子瞪了他一眼:“也可能是钻林子里寻柴去了,等俺老孙去看看。”
说完,纵身云端一看,便是发现了那个樵夫的真身,原来是那日值功曹。
猴子对这些小毛神向来不会客气,上前骂道:“你有什么话怎么不来直说,那般变化,戏耍俺老孙的怎样?”
日值功曹苦着脸,连道不敢:“大圣勿怪,这处的妖怪神通广大,还望大圣仔细保护好你师父。”说完,慌张而退。
一句话,当官难,当小官更难。功曹们在取经过程中的责任就是遇险警示,只是怎么个警示法,却是大有讲究。一般来说,若是妖怪不是很强,他们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猴子几人随意发挥。
但这平顶山的妖怪却是不同,他们的实力或许不强,但手里宝贝多啊。在功曹眼里,这就好像是把核弹交给了熊孩子,一个不慎,取经人团灭都是小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出来稍稍警示一下,但又不能将两个熊孩子的底细全部道出,否则猴子直接一个筋斗上天去找那太上老君,观音菩萨费尽苦心弄出的这场劫难考验,岂不是彻底就泡汤了。
猴子看着日值功曹的背影,却是沉思起来,“莫非这处的妖怪大有来头?”想着,又见下方的玄奘在八戒和沙僧保护下簇拥前进,不由的想到:“我若把功曹的言语实实相告,师父害怕;假若不说,到时候不知深浅被妖魔捞去,却不又要老孙费心?不如将这风头让给八戒,让他先去探探路,若他将那妖怪降了,就算他一功;若是没手段,被怪拿去,俺老孙再去救他不迟。”
想着,转回地面,将日值功曹的警告一说,又道妖怪厉害,自己行势孤单、不能继续前进。
玄奘点了点头:“兵法云‘寡不可敌众’,我这里还有任居士、八戒、沙僧凭你调度……”
猴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便让猪刚鬣先去巡山。
猪刚鬣自然不乐意,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去,眼珠子一转,便央求让任青莲和他一块去。
玄奘有些为难起来,实是他这个随从使唤起来实在不趁手,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任青莲听了猪刚鬣的话,居然并未拒绝。
猪刚鬣大喜过望,有帮手在,胆气为之一壮,撒起衣裙,挺着钉钯,便和任青莲雄纠纠气昂昂的往深山行去。
任青莲自然知道这座山名叫平顶山,山里面有个莲花洞,洞里有金角银角两个妖王,张了榜文图像,要捉玄奘等人,只是不知道这榜文图像中有没有他的名额。
待走了片刻,便是提议道:“二师兄,为免打草惊蛇,咱们最好变个样子!”
“怎么个变法?”有任青莲跟着,猪刚鬣倒是没有和原著一样找个地方偷懒睡觉。
“大圣的地煞七十二变可以变成鸟兽鱼虫,想来二师兄的天罡三十六变同样可以变换这些,不过入乡随俗,咱们这次就变他葛山精妖怪,若是不巧撞上了正牌的妖怪,也不至于泄了行踪!”
“还是居士想的周全!”猪刚鬣听任青莲夸赞天罡变法的厉害,咧嘴一笑,施法在任青莲身上一点,就见他便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妖精样,自己念了个咒法,却变成了一个赤脸长鼻的妖怪。
任青莲好奇的摸着自己的身子,暗地里却是体悟着方才变化形体时的那种玄妙的感觉。
却是他此前被猴子变小、领悟出了收缩形体的法门,这段时间又起了心思,想要琢磨一门能够易形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