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离了hd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 过往的君子听……” 黄大仙话剧团大木屋内,传出阵阵‘咿咿呀呀’的京剧腔。身着青衣服装的陈友新,正唱着京剧名段《苏三起解》。 “好——!” 啪啪啪——! 坐在舞台另一边、剃了光头亲自上阵的程纲,扮演的袁大帅大喝一声,还哗啦啦地鼓起了掌。 而在他旁边,同样坐着的虹薇,却冷着一张脸默然不语。 《秋海棠》的话剧,已经开始排练了。 话剧团的众人也是心气高昂,斗志恢宏,想要靠这个在香江打出一份名堂,俱是投入了万分精神。 杨秋倒也是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廉价西装,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下,一面看他们表演,一面在手上的草稿本子里,捣鼓着写些什么。 “我说哥,你就不能写写别的吗?晓叶现在感觉你像变态。” 穿着一身军装的李汉祥,蹲坐在一旁,先是看了一眼杨秋手上的本子,然后又纠结地转头看了一眼躲得远远地周晓叶,抱怨着说了一句。 “写别的?这个不好么。” 杨秋无奈地扫了李汉祥一眼,抖落了一下书页,封面上隐隐漏出‘金瓶’二字,继续道:“鲁迅先生都说了,此书世情‘无以之上’,用来编写剧本,是极好的。再说了,我变态又不是你变态,她怕什么。” “……” 李汉祥一阵无言,不得丧气道:“好吧,我说不过你。” “对了!”杨秋又在本子上添了两笔,随口问道:“你俩的订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汉祥摸了摸脑袋,愁道:“我和晓叶商量好了,等过两天在会宾楼摆两桌,请些亲朋好友过来热闹热闹就行了。” “嗯,那倒也不错。” “不过,哥,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 “寒酸?你有钱?” “额……,没有。” “不对啊。”杨秋忽然反应过来,瞧着他说道:“你不是说永华那个严峻对你不错么,没找他借点?” “……” 这话一出,李汉祥顿时一脸尴尬,喏喏道:“人家不借。” “呵呵——” “可我没说错!”李汉祥梗着脖子,抬头道:“我和他关系真的不错。” “呵呵——” “……” 李汉祥顿时被鄙视个够呛,无言以对的他,感觉脑袋都快要缩到了脖子下面了。 哪知杨秋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问道:“对了,今天《大凉山恩仇记》上映了,你晚上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李汉祥抬起头,歪着嘴,斩钉截铁地道:“永华宿舍我都不靠近了,谁要还去看永华的电影?!” “那是你作的,你敢靠近吗?怕不是一靠近就被人当色狼给捆了。” “……” “我说哥,你别老揭人伤疤好吗?!”李汉祥苦着一张脸,悲愤道:“这都多久的事了。” “久吗?……” 杨秋挑了挑眉,随即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驱道:“算了算了,懒得和你小子扯了,快滚过去陪你的晓叶去,别在这打乱我的思路。” “……” “哟,你们俩兄弟聊的可真欢。”突然出现在旁边的程纲说道。 原来就在两人聊天之时,舞台上的排练已经暂停了下来,剃着光头的程纲,瞧着杨秋两人聊得痛快,便踱步走了过来。 老实说,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光头‘袁大帅’,杨秋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原型袁世凯的样子,反而让他想到了后世新艺城三巨头之一的光头麦嘉。 两人之间,就连神态语气也差不了多少。 “咦,杨秋在写什么呢?”程钢显然看到了铺在杨秋腿上的本子,讶道:“这是……剧本?” 面对正牌大编剧,杨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啊,自己琢磨的,写了没多久。” “我看看。” 程钢也没等杨秋答应,便将剧本夺了过来,拿在手看了看名字,便皱起了眉头,道:“你这剧本,不好写,更不好拍啊。” “没想着拍,就想练练手。”杨秋解释道。 “那也行。” 程纲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翻开了杨秋的剧本,埋头轻读了起来。 看得出程纲读得极为认真,不时点头不时摇头,倒是让站立一旁的杨秋,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你这里为什么要改成一段强x戏?”程纲忽然指着剧本里的一幕问道。 杨秋看了一眼,想了想解释道:“《金瓶梅》里,西门庆和庞春梅的第一次,只用‘收用’二字就带过了。可庞春梅前后性情变化之大,怕不是一个‘收用’就能解释的,所以我便自己加了这个情节。” “嗯……,改的不错。”程纲沉吟一番,倒是赞同了杨秋的改动,不过还没等杨秋高兴上半秒,便又加话道:“不过你这情节,写的不好。” “写的不好?” “你没有强x过人吧?” “当然没有!”杨秋吓了一大跳,赶忙摆手,突又感觉不对,立马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有?” “没强x过人,怎么写强x的场面。”程纲大大咧咧地说道。 卧草! 这话信息量之大,搞得杨秋直到傍晚拉着李蔓的手,站在娱乐戏院门口时,都还在心里思考着,程纲到底有没有…… 十一月初,永华制作完成的《大凉山恩仇记》,杨秋的银幕处女作,终于在香江上映了。 要说现在香江的电影院线,比较搞笑的一点便是,这里有播放美国片欧洲片等等的西语片院线,也有本土的粤语片院线,却独独没有国语片院线。 当然,这也与此时国语片产量较小,撑不起一条院线有关。 这其中,西语片院线基本都是港岛九龙一边一家、两到三家戏院联为一线。全香江算下来,西语片院线怕不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