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费兰和卢雨惜不断闲谈着,消除着彼此之间的怨念之时,离了屋邸的刘璋并没有立刻前往刘焉的屋邸。事实上他根本不打算去拜见刘焉,只不过是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母君被那个贱人三言两语给骗了而已。
是的,虽然卢雨惜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而且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向着费兰说话。看上去,就是一个在刻意讨好正室的小妾模样。只是在刘璋的眼中,这不过只是卢雨惜的手段罢了,虽然他猜不到卢雨惜为什么这么做,但肯定是有所图谋!
“该死的贱人!还有那个该死的野种!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绝对宰了你们!”刘璋心中愤愤的想着。显然,他完全无法接受卢雨惜,更加无法像费兰那般在哀怨之后选择接受现实。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不多时,刘璋就来到了宅邸内的庭院之中。正无聊的逛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远处响起,刘璋循声看去,就看到有两名男子正快步走过庭院,或许是因为走得过于焦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刘璋。
“那不是赵别驾和庞治中吗?”刘璋心中暗想着,随即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那个老不死的刚刚将那个贱人纳为妾室,并让那个野种改回刘姓,而如今,又立马招来了赵别驾和庞治中……”
想到此,刘璋犹豫了一下,随后悄悄向刘焉的屋邸走去。
刘焉的屋邸内。
“主公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赵韪两人看着刘焉虚弱的模样,语气担忧的问道。
“嗯,好多了。”刘焉点了点头,随后表情一肃,看着两人沉声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将雨惜正式纳为妾室,同时也让徽儿认祖归宗改回刘姓了……”
听到刘焉的话,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不过他们却没有多言,只是恭敬的看着刘焉静待着下文。因为如果刘焉只是单纯要纳卢雨惜为妾,并让刘徽改回刘姓的话,根本不需要特意让他们过来。毕竟,在这个时代纳妾本就不会大操大办,更何况卢雨惜这种情况?
至于张徽变刘徽,那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毕竟他不过是个庶子,而且刘焉也已经有了四个儿子。
看到他们的模样,刘焉就知道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也不绕弯,直接沉声说道,“此次召你们前来,却是因为我这个病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而且年纪也大了……”
“主公不必如此,虽然背疮乃是顽疾,但却也并非无药可医,况且张府君已经在查找古籍,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根治主公病情的办法。”赵韪两人闻言,连忙宽慰道。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刘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随后看着两人沉声说道,“我打算将益州牧之位传给徽儿,你二人乃是我最为倚重之人,希望你们在日后能够好好辅佐他。”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赵韪两人真的听到刘焉之言,却还是忍不住惊呆了,“主公,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我意已决!”刘焉闻言沉声说道,“伯法他们身在长安,那马腾是不可能放他们回来。而叔圭的才能,掌管一郡之地尚可,但要保整个益州不被外敌入侵,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如此,不若让徽儿继承我的位置。到时候,内有你二人相助,外有公祺帮忙抵挡马腾,必然可保益州无忧!”
“主公之言虽然有理,但……但吴府君那边……”赵韪担忧的看着刘焉说道。
昔日刘焉南下益州,身边除了自己的三子刘瑁之外,尚有吴懿、庞羲和赵韪。而在刘焉彻底掌控了益州后,他们三人也纷纷位居高位,庞羲和赵韪分别为治中从事和别驾从事,而吴懿则被外派到巴郡担任郡守,提防东边的刘表,同时,在刘焉的授命下,将自己的阿妹嫁给了刘瑁。顺便一提,此时的刘瑁也被刘焉下方到了地方,成为了键为郡的郡守,提防着南部的蛮族。
“所以才找你们来商议此事!”刘焉闻言沉声说道,“你们先做好准备,帮徽儿拉拢地方的那些世家。到时候我亲自下令,又有你们的支持,可谓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而且子远为人忠厚,就算对此有所不满,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叛逆之事。”
说到此,刘焉看了看依然一脸犹豫的两人再次说道,“而且,我也会派人送信给公祺,有他在汉中相助,又有你们辅佐,定然出现不了什么大乱子。”
“诺。”听到刘焉话语中那不容更改的语气,赵韪两人只得作揖领命。
见状,刘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交代了两人一番,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出了房门,赵韪两人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沉重,站立在门外多时,却是久久无言。显然,刘焉的话给了两人非常大的震撼,一方面是关于刘焉的病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刘焉的打算。
好半响,赵韪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叹道,“子云,这件事情……似乎有些……”
“是啊,虽然是主公之意,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那张鲁掌控了益州大权?”庞羲闻言语带不满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