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思途才悠悠醒来,这一觉睡得额外舒坦,或许潜意识里知道爱丽丝在保护他吧,所以丝毫没有得罪了几个荒者的心理负担,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种人总是很容易让人相信,因为她根本懒得说谎。
虽然同样也做了那个梦,但醒来之后脑袋十分清晰,李思途不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嗯?”他凑着鼻子闻了闻,感觉空气中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十分自然的清香,有种花朵的味道,难道是香水?
“噫,谁居然还带了香水来喷,大老爷们儿的也不害臊。”李思途咂了咂嘴,两百多号人自然是不能一人分到一个帐篷,所以每个帐篷都是几个人一起使用的,但这个帐篷居然有人喷香水,男人和女人自然安不能合住,那几个医务人员中的女人是一个帐篷,这里自然只能是男人了。
听到外面十分嘈杂,李思途伸手掀开帐篷的门,发现那些士兵们都已经清醒了过来,但一个个都神色严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思途走出帐篷,外面的士兵正排成方队严阵以待,而最前端喧闹的人似乎是长兴镇的镇民,还隐隐约约听到陈兴邦的声音。
他走到人群的最后面,探头想看里面的情况,但是什么都看不清楚,毕竟来的这批人块头都不算小,又全部集中在一起,李思途虽然也不矮,但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眼尖察觉到站在最后的一名士兵正好是借给他复合弓的那个人,才想起自己似乎把弓落在树林里了,不由脸上有些尴尬。
“等会儿去给人家找回来吧。”
他伸手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膀,士兵转过头看见是李思途,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前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吵闹?”李思途奇怪地指了指前方。
“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不是有野兽袭击吗?他们镇长喷了许多迷药把我们都搁倒了,结果自己反而以特别奇怪的方式死了,幸好昨晚上大家都没有事。”他有些心有余悸地说着。
李思途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给这帮士兵解释昨晚上的事情的,不过能说通那自然可以少一番口舌。
“然后这里是镇长的家人,今天来给那家伙送饭,结果刚好看到我们在搬运他的尸体,然后就和陈教官闹了起来,他们认为是我们害死的镇长。”士兵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在这里闹了两个小时了。”
李思途这才察觉到此刻太阳早已高挂头顶了,他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他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死的,不由有一些汗颜。
“让我过去吧。”李思途想了想,片刻便有了办法处理此事的办法,这些家伙不是喜欢迷信吗,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硬是一个个吓得不敢出门,那今天他就让他们再迷信一点。
“好勒。”士兵笑了笑,给李思途开了个道。
“阿姨,你儿子真不是我们害死的。”在人群的最前端,陈兴邦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老太,她已经在这里闹了两个小时了,她的儿子死在自己的营地里,陈兴邦要是对此冷漠以待,岂不是寒了这里的老百姓的心,所以他一直都在耐心地解释着。
老太杵着一根拐杖,看她那模样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只是常年生活在这种没有受到污染的环境中,身子骨似乎还算硬朗。
“就是你们害死的我儿子,我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呜呜……变成了那个模样。”老人一边说一边哭着,她的眼睛都已经哭红了,一个老婆婆哭成这副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陈兴邦也不忍心说什么狠话,只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在老太的身边都是吴府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小心地侍奉着,而周围围观的镇民都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喋喋不休,但基本都是在说这些外来的人的不是,陈兴邦也是有口难言。
“我儿子杀个人怎么了,老身一日未死,长兴镇还是我吴家的人说了算,你们这些外来的狗贼,就因为我儿子杀了个人,居然就把他……你们都不得好死!”老人哭着,嘴里恶毒的话接二连三地说出口,让人听得直皱眉。
“阿姨……”陈兴邦刚想开口,便被老太打断了。
她举起拐杖,一晃一晃地就朝着陈兴邦敲去,一边动作还一边骂着:“你这个畜生,你们外面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把我儿子还给我!你们给我滚!给我滚出长兴镇!”
陈兴邦看着砸过来的拐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李思途刚走到前面便看到这一幕,一个箭步来到陈兴邦身边,一把将那拐杖抓到手里。
老太踉跄了一下,便要摔在地上,李思途伸手用巧劲点了一下她的背部,她又稳稳地站了回来,但是拐杖被人抓住了,顿时勃然大怒。
“你这畜生,还不给老身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她扯了扯拐杖,但李思途的手像是铁箍一般,纹丝不动,她一个老人哪儿能跟年轻人比力气。
李思途眼中一寒,这老家伙嘴中一点口德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