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朔与姬言一同站在天台的围墙上,身后是那具已经断头的死尸。
这里已经是洛山城中算得上极高的一个点了,脚下就是万家灯火,月亮悬在天边。
“前几年有一个外地来的生意人修起了这栋大楼,却在刚刚完工的时候收到噩耗,他在老家的亲人遭遇一场洪水,除了这个老板,全家尸骨无存。”严朔开口,讲起几年前的那个故事。
“这栋楼本是为了让他的妻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他没有遇见那样的事情,现在他们家说不定算得上是一个极其富裕的家庭。但在那噩耗传来之后,他就在这个天台上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年我还年幼,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愿意放弃这么大一笔钱财去选择死亡?老人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命是别人的命,富贵是自己的天。何至于此为了别人的命不好,舍弃自己的富贵天?那个时候我们三兄弟特别想要钱,阿远爷爷病重走了,福利院又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我们照顾,这些都需要钱啊,那几年为了钱不要命我们都愿意做,却万万做不到为了命不要钱的事情。
那天,郑云辛死了,死在那个鸟人的手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点当年那个老板的心,他最重要的亲人是妻女,失去了就没了想活下去的心,他的妻女便是他的命。而我们无父无母,无妻无后,阿远爷爷也早就走了,我们最重要的就只有彼此了,失去了他们虽然不至于我的生命就不需要了,但我愿意为他,为郑云辛做一点什么,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也将在所不辞。如果做到了之后我还活着,到时候我也会继续满怀希望的活下去。”
严朔一直说着,直到两行清泪模糊了双眼。
姬言做的是一个合格的听众,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也没有表现的不耐烦,一直都是那样平静的模样。
最后,严朔抬手抹了抹眼泪,坚定说道:
“姬言,你教我练拳,那是我欠你的。你们的这场游戏我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个人,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获得最后的胜利!”
说到这里,姬言才微微笑了笑。
“好啊。”
他这样轻轻说道。
待姬言将严朔送回家里之后,已是半夜,那人的尸体暂不用管,距姬言说会有专门的武林势力处理,不用他操心。
回到家中,姬言再次踏月离去。
严朔受伤的两条手臂已经结痂,他一边熬药的同时一边开始回想得失,感觉略有所获,但还是总觉得欠缺着很多。
毕竟他经历的战斗还是太少,刚才那场战斗严格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战斗,那人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选择了后退,后来又被姬言吓破了胆子,更是不堪一击。
看来以后要多经历一点战斗,哪怕是实力不如我的,也有助于我。
严朔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打算等姬言下次归家的时候告诉他。
待将药水喝下以后,严朔大脑一片混沌,浑身打颤的摆出拳架,打了几十拳后才疲然躺下,在沙发上睡下。
深秋季节的半夜略寒,但对此时的严朔却没了太多作用。如果此时有人在他旁边的话就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身上就像火炉一样暖暖的,那是他的气血太过强盛导致的,不惧严寒。
之后的半月里,严朔就恢复了练拳,工作的生活,白天里几乎足不出户。
每隔两三天的夜里,姬言便会带他去猎杀,那些天外客。
弱的交给严朔,强的还是交给严朔,反正姬言站在一旁,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救场。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中,严朔手中已伏诛九人,无一不是手染鲜血之人。
“咚咚咚!”
低沉的鼓声不断响起。
客厅里,严朔一个人赤裸着上半身摆出拳架一拳一拳打在身前的空气里,拳拳带风,似打在鼓上,鼓声不断。
他浑身肌肉扎实,虽然从外表上看来与一月之前差距不大,但摸上去的话却能感到明显的变化,一个月前的他算得上强壮,但肌肉也只是肉体凡胎的层次,在今天却如石头雕刻而成,坚硬如铁。
那十年药物早已被送到了福利院里,被严朔一个月消耗了一年的份量,但他的用量还在提升,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吞噬药物精华,同时也将他的身体增幅到一种很恐怖的地步。
现在的他用擂鼓式,拳拳可打出擂鼓声,而不伤到己身。只用一拳,便可将铁门打穿。
这样的实力提升不可谓不恐怖,但严朔却始终摸不到气的门槛。
但严朔从未气馁,擂鼓式一天就入门,一练就是一个月,拳拳都在往更高处攀爬,也未催过姬言教他其他。
此时他一身拳意汹涌,威力暂且不论,气势已是不凡。
“咚咚…”
正在他不断挥拳之时,有略不同与擂鼓声的咚咚轻响传来。
是有人在外扣响房门。
严朔收拳,随手抓过一件衣服将准备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