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天还没亮，严朔便已经醒来。
在院后的竹林前，严朔看见了姬言。
姬言再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要教你的这套拳法，能不能让你变强还没办法确定，但让你的寿命减少却是实打实的。”
严朔笑道：“但世界上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我有这个选择，自然不会逃避。”
“那好。”
姬言点点头，也不在多问。
“在我的世界里，星河璀璨，科技繁荣，对于人体本身的开发也到了很高的地方，而且因为每一个星球的环境不同，不同的种族会有各种不一样的能力。例如泰坦星，那个星球因为重力过重和某种微量元素太过充足，所以那里的人生来就力大无穷。克洛里斯星球的人则是生来就与自然拥有难以割裂的关系…我姬姓一族，所独拥有的则是，气！他能增幅身体本身的强度，也能外放做各种妙用。”
姬言抬手，有朦胧的雾气在他手中聚散。
“在你们的文献之中，有一种描述与我的力量很相近，作用也差不多。但在现代似乎没有具体的记载，也不知是否真正的失传。”
严朔开口，“内力！”
“对。”
姬言手上拖着那团雾气在身前画了一道弧线，地上散乱的竹叶无风自动，以姬言为中心，直径三米内的竹叶纷纷扬扬飞起，最终都聚在了姬言的手中。
姬言手指微动，竹叶飞扬上天，久久未落。
他说道：“现在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去捕捉到气感。只要有冷热交替流动的地方就会有气的存在，所以每天太阳升起或落下的两个短暂时刻，是去感受气感最佳的时间。”
姬言转身背对严朔，摆出一个奇怪的拳架。
一股充满蛮荒意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严朔几乎窒息。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远古部落中人们在庆祝捕猎的满载而归，浴血的战士站在高台之上用拳头敲响大鼓。
“这拳，叫擂鼓式！是我所学的拳法里最不讲杀意的拳法，还能借助心胸鼓声强健体魄！尤其适合现在的你，等你借此拳感知到气之后，我再传你燃气决。”
说完，姬言开始动了，肌肉鼓涨，他一拳又一拳击在空中，明明身前无物，却每一拳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敲鼓声！
就像姬言真的站在高台之上，擂鼓如雷！
严朔已经沉浸在了那种意境之中，摆出了和姬言相同的架势，拳架不难，难的是那股难明的意味。
此时的严朔仿佛置身于远古部落之中，浴血的战士们站在高台之上擂鼓助兴。
严朔睁着眼，眼里却已经没了眼前的一切，他一拳一拳向前打着拳，挥汗如雨。
姬言早已收起拳架，站在了他的旁边，摇了摇头。
虽然严朔入境很快，算得上很有悟性。
但一直无擂鼓声响起，代表他还没有跨入那道门槛，对于气感更是遥遥无期。
很快，太阳从地平线的那边抬起头来。
阳光洒落在严朔的身上，严朔停下动作，只觉得手臂如撕裂一般疼痛，像是被轧路机碾过。
姬言再次摇摇头，“不行。”
在这一条路上，他已经走的极远，所以对气的感知极其敏锐，在严朔的身上他并没有感知到那种熟悉的波动。
“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你的天赋并不算太差，甚至悟性超过了我的想象。”姬言再说道：“但是这个世界的气可能有我还没有发现的细微差别，导致你按照我的方法却找不到气的存在。你不要急，慢慢来，坚持练这套拳法强健体魄，说不定到后面能直接承受燃气决的副作用，不会燃烧你的寿命。。”
严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问道：“这套拳法明明动作不难，但为何我的身体却承受不住？”
“这就是我说你悟性不错的原因了，你虽然未感知到气的存在，但你却悟了我一丝拳意。”姬言眼里满是赞赏，笑道：“刚才你打拳的时候，浑身走着拳意，那就是最简单粗暴的锻体方式了。这样下去长久以后，你越练就越疼痛难耐，不过你若是能坚持下去，就算没能感知到气，也算是有自保的力量了。”
“记得多买一些增长血气的草药补补身子，因为我不了解你们世界的医学，所以这个得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说话这句话后，姬言忽然抬头看向远方，顿时高高跃起，起落间在竹林中消失不见。
对于姬言的突然离开，严朔已经见怪不怪。
忍住身体的酸痛，严朔迈着僵硬的步伐往高处走去，那里有一新一旧两座坟墓，在竹林深处相依为伴。
严朔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那里，望着新坟上挂着的黑白相框。
那张照片是郑云辛入伍前拍的，那时他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强壮，笑容却是从小到大都未曾变过的傻样。
严朔默默站了极久，直到福利院的孩子做好了午饭来此叫他回去吃饭。
福利院的饮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