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绍远去年忘了让颜越去参加开灵,此时想来,心有愧疚。 季博言道:“并无关系。” 颜绍远又再问道:“季上仙,你说,会不会是这孩子,修炼的注灵之法弄错了。” 季博言无奈,与颜越对照了一遍注灵的法门,发现他并没弄错。 过了一段时间,颜绍远又去找他,请他再次帮颜越开光,但这次依然未成功。 季博言在村 中,每年只需花月余时间,教导少年开光之后的修炼法门,其余时间空闲得很。但这几天,颜绍远每天都来,以致他的舒适生活,被颜绍远打搅,到他不耐烦的时候他便说道:“你家孩子能自己发现灵光,还能自己摸索到注灵之法,嘿,指不定哪天,他就自己开光成功了呢。” 颜绍远此后没再去找季博言,每日屋中踱来踱去,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颜越不禁心中奇怪,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关心,我能不能成为修真者,这是怎么了? 颜越想到了那天,白发老上仙和颜绍远密谈之事,问道:“那天,那个老上仙和你说了什么?” 颜绍远道:“没什么,你不用管。”神情之中似不愿多说此事。 颜越见到颜绍远神情,心中更加好奇,思索了一会儿,试探道:“他和你说的事情,你和我说说,我指不定就能找到,我不能开光的原因呢。” “和能不能开光没有关系”颜绍远见颜越大有一股非要问个明白的态势,便又再说道,“那位老上仙,说你身体太差,要你多锻炼!” 颜越双眼一翻,不再追问。 深夜,颜越家中灯火仍未熄灭。 灯光下,颜绍远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挑灯夜读。但他每翻几页书,便怔怔出神一会儿,似在想着什么事情,看不进书。 “赶考在即,然无心读书……”颜绍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轻步来到颜越房前,透过门缝向内张望,只见颜越并未睡下,正盘膝坐在床上。 “这孩子!”颜绍远心中笑骂,但随即叹了口气,拿起放在屋中的葫芦,轻步走到屋外,抬头望向星星不住闪烁的夜空。 “那位老上仙是云阳宗的长老,不是江湖骗子,定不会说假话糊弄人。可阿越这孩子不能开光,也就无法成为修真者。但我总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啊!” 颜绍远心中烦闷,拿起葫芦,拔开木塞,仰头喝起酒来。 “连老上仙这样的仙人都说没办法,浣溪,你说我该怎么办?” 颜绍远一个人自言自语,目光没有焦点,喝了一口酒后,目光不经意间望向葫芦,随后双目渐渐变得有了神采。 他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葫芦许久后,心中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什么?你要出远门,是去赶考吗?”颜越突然收到颜绍远要出远门的消息。 “我跟你舅舅说过了,以后你就跟着你舅舅住”颜绍远没有直接回答颜越的问题,“对了,那个葫芦记得保管好!” 说完,他微微一笑,拍了拍颜越肩膀,便背上包裹,出远门而去。 颜越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呆立良久后,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自嘲。 自颜绍远出远门后,颜越便住在了何耕农家中。 何耕农给了颜越一个单独的房间,舒适的床铺,崭新的被褥,比颜越家中那个梆硬的木板床,可要舒适多了。 夜已深,颜越抱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 星星如同风吹烛火般忽明忽暗,闪烁不停,让这孤独的夜空,似多了一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