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夜很静,空气中充实着各种花香以及青草香,远处树上的知了叫声与草丛中的蛐蛐叫声的交相辉映,仿佛在演奏者夏日里的一场盛大音乐会,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除了巡逻的士兵和暗地里守护的护卫,其他人都已经入了梦乡。
慕然的营帐内,守在卧床外侧的黄氏兄弟一边睡一边打着呼噜,两兄弟不相上下,一声比一声高,慕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吵的难以入眠。
过了约一个时辰后鼾声依旧,慕然终于忍无可忍,他坐起身揪起地上的鞋子狠狠向发出噪音的两人砸去,鞋子不偏不倚砸在黄正安的脑袋上,黄正安扎吧扎吧嘴,挥着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可他的手掌“啪”的一声却抽在弟弟黄正明的脸上。黄正明皱了皱眉胡乱的在脸上摸了摸,将哥哥的手从脸上拨了下去,扭了扭身子继续酣睡,这两人竟然都没醒。
慕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一只脚穿着鞋子蹦蹦跳跳来到黄氏兄弟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只鞋子穿在脚上,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可他前脚刚一踏出营帐门口,一只握着剑的手便将他拦住,陈龙飞靠在门边眼睛都不睁一只,冷声问道:“大半夜的,小王爷这是打算去哪?”
慕然看这陈龙飞的样子,只觉一阵好笑,以为陈龙飞是梦游了,他将陈龙飞的手拨开,正准备出门,却见黑暗之中陈龙飞一双如鹰眼一般的眸子正瞪视着自己,他不由吓了一跳,问道:“原来你没睡啊?”
陈龙飞其实也不是没睡,他是在慕然丢鞋子的时候听到动静醒过来的,但他并不知道慕然要做什么,便也懒的动地方,直至慕然走到门口,他才出言阻止。陈龙飞看着慕然,见他脸上再次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他不耐烦的道:“夜深了,小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慕然却是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军巡使!厉害厉害!”说罢他走向大帐另一头,在随身带来的木箱中翻腾了起来,东西被他扔的到处都是,陈龙飞满脸疑惑的望着他。
许久过后,慕然哈哈一笑:“找到了找到了!”说着他竟从箱子里揪出一个瓷坛子,这坛子有人头一般大小,他笑嘻嘻的走到陈龙飞身边,学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笑一边将坛子的盖子打了开来。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散开来,陈龙飞眉头微蹙问道:“酒?”
慕然也不多说举起坛子仰头便喝了一大口,之后将酒递给陈龙飞道:“要不要来一口?”
满屋子的酒香引得黄氏兄弟在梦中都扎巴起嘴来,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好酒”,紧接着又响起此起彼伏的酣声。
陈龙飞虽不是嗜酒如命,但他也闻出这是一坛好酒,这几年因为琐事他时长与刘梓浩饮酒畅谈,害得他遇到好酒有时也会垂帘三尺,但知道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黄氏兄弟根本指不上,两个人刚一躺下睡的就跟死猪一样,此时若是自己再出了差错叫小王也跑了,这罪过他可担待不起,他吞了口口水将头别到一侧,不再理会慕然。
慕然耸耸肩,无所谓的将酒抱了过来又灌了一大口,这才缓缓道:“我早就听说过你了,身为国相之子,年纪轻轻便被任命为军巡使,守卫这皇城一方百姓,人们都说你年轻有为。”说着他又灌了一口酒,继续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不对,应该说是羡慕你,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严母慈,有个天塌下来一起顶的好兄弟。哦对!还有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慕然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陈龙飞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扭过头瞪着慕然,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然呵呵笑道,再次将酒递了过去,口中说道:“你好奇嘛?想听吗?那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陈龙飞皱着眉毛思考再三,想着自己少喝一些应该也不至于喝醉,于是便接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小口,只觉一股清香夹带着劣质酒的灼烧感顺着嗓子滑进腹中,让他浑身都变得暖了起来,他心道果然是好酒,但他不敢多喝挥手放下酒坛问道:“你说吧。”
慕然已经有些微醺,他伸手从陈龙飞手里拿过酒坛,呵呵笑道:“别紧张。”说罢仰脖又是一大口,放下酒坛子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忽然表情变得很落寞,问道:“你有没有过让你牵肠挂肚的人?”
陈龙飞被他问的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听慕然继续道:“我母妃曾经跟我说过我就是她牵肠挂肚的人,而我终有一天会找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我现在终于找到了,可是我母妃却不在了”
陈龙飞听的心中猛跳,他震惊的望向慕然,问道:“你说什么?”
慕然以为他的震惊是因为听到自己说王妃不在了,他伸手一直大帐的方向,惨笑道:“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母妃,她就是个骗子!”
陈龙飞根本不在意什么王妃的真假,的的震惊全是因为听到金慕然刚才说自己有了牵肠挂肚之人,他一把揪住金慕然的脖领,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的人了?”
慕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将要成为他大舅兄的人,他忽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