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回到城南药堂时,却看到本应门庭若市的药堂此时竟是门可罗雀,他怀揣着满腹的疑惑缓缓走进药堂,只见之前见过的那个头道黑纱斗笠的黑衣老者就坐在药堂正中央,一身的煞气,将准备进门的顾客全部下的退了出去,而他那几个不争气的伙计则抱团躲在药柜后面,正瑟瑟发抖的望着门口的自己。
潘先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慌忙问伙计这是怎么了,那几个伙计吓得,伸着手指指了指那黑衣老者,颤声说道:“老板,他……他……”他他了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潘先生眉头一皱,也望向那黑衣老者,只见他此时似乎是扭头望着自己,因为他的脸全部因在黑纱之中,他也并不太确定,他想起之前见到这黑衣老者的情形,想着他与师父之间的对话,知道这是个厉害的角色,便慌忙走上前行礼问道:“前辈近日来所为何事啊?”
黑纱晃动,只听黑衣老者冷声问道:“穆云鹤呢?叫他来见我。”
潘先生听他的声音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寒噤,他无奈笑道:“前辈,我师父他前几日便离开皇城外出办事去了。”
“哼!他还有什么事情办?你休要懵我!我有病人让他瞧,要是耽误了,我救你将这里夷为平地!”
潘先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陪笑道:“前辈莫要生气,我说的句句属实,师父他确实不在,不过您要是打算看病,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试试看,我跟师父学了十几年的医术了,虽不及他来人家高深,但是一般的疑难杂症我也都应付得来。”
黑衣老者似乎思索了片刻,忽然一把揪起潘先生的后脖领,直接将他拎起来想着内室走去,潘先生吓坏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于是乖乖任由黑衣老人将他拎进内室,一进屋,黑衣来着便把他丢到床边,指着床上躺着的人说道:“你将她治好。”
潘先生是被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此时他揉着酸疼的屁股,赶忙站起身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这一看便是一呆。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眉清目秀,柳眉薄唇,瓜子脸,肌肤胜雪,紧闭的双眸上有一层秘密长长的睫毛,这女子竟是生的及其美丽,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睛。这人正是受伤昏迷的般若。
黑衣老者见潘先生看得有些痴,竟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冷哼一声道:“看什么?还不快医治!”
潘先生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红着脸忙道:“是是是。”心中却是暗道惭愧,他取过般若纤细的手腕,伸手搭在她手腕的脉络上,只微微但查了一下,便是一脸惊讶的望了望身后的黑衣老者,问道:“这姑娘可是怀孕了?”
黑衣老者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一挥手道:“你问这些做什么!还不快治病!”
潘先生却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我感觉到她脉象紊乱,腹中胎儿似有似无,所以不太确定,若她真是有孕在身,那这就是要流产的迹象啊,前辈必须如实告知于我,我才好正确施针下药啊。”
黑衣老者不懂医理,只觉听得一阵头大,冷声道:“是怀孕了,你快些施救,务必保住她腹中胎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潘先生吓得一哆嗦,心中苦笑连连,但他毕竟是医者慈心,也不多与黑衣老者辩解,取过药箱拿出银针,便在般若身上施起针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潘先生才收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般若面色微微转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的黑衣老者,看着般若身上扎满了银针,好似一只刺猬一般,印在黑纱下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一把揪过潘先生,冷声问道:“你把她弄成这样子真的能治好她吗?”
潘先生此时已经习惯了黑衣老者待人的态度,不慌不忙得道:“前辈放心就好,我这几针下去,保证她与她腹中胎儿平安无事,银针刚扎好,须得等上一刻再起针,我现在出去抓些药,叫伙计煎好,等会起了针正好让她服下。”
黑衣老者将信将疑,但看到般若脸色已不像刚才那般惨白,便松开了手,将潘先生向门外一推,自己转身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潘先生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走出内室,一出门就看到他那几个伙计正伸长了脖子,使劲向内室里张望,见他出来后慌忙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得问他里面什么情况?那漂亮姑娘可好些了没有?
潘先生只觉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们这群小崽子!刚才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一个个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在药柜后边,还不快去干活!”伙计们都是面露尴尬,嘿嘿笑着跑开了。
这群伙计最大也就十七岁,都是他这几年捡来的孤儿,看着可怜便收在自己的药房,管吃管住,顺带帮他打理药房,潘先生脾气温和,以至于他没大没小习惯了,此时潘先生望着他们跑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药柜前,抓了几副药递给一个伙计,叫他赶快去煎药,等下就要用,伙计抱着药嬉笑着跑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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