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作为这个朝代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的府邸也是辉煌无比,一点不次于王勋贵族。一进门,穆瑾就被面前的照壁惊住了,只见这照壁约有两人高,通体用青砖砌成,上面画着一只凶猛的花斑虎,这虎画的栩栩如生,它的左前掌正按在一块青石上,张着血盆大口,似是对着门外大声吼叫一般。
绕过照壁就是前堂,前堂门前的空地不算大,两边站着二十多个腰间带刀的护卫,其中还有五六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身穿黑衣,身材魁梧,白羽衡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定北王府的侍卫,因为他们这身穿着打扮与那日在江都县追杀自己的侍卫穿着一样,想必这定北王此时应该就在这前堂里,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不由握紧拳头,驻足凝视。
今日国相宴请宾客,大小官员都会来捧场,因为前厅门外的场地狭小,所以便将宴席安排在了正堂前的空地上。小厮受管家之命要将他们带到宴席上去。他本想带着他们从前堂边上的回廊绕过去,哪成想这位公子到了前堂时竟然不走了。他自然知道此时前厅内坐着的是何人,见此情景,知道若是被老爷看到,自己定是要挨板子的。当下急道:“公子,宴席在后边,你快随我前去吧。”
白羽衡却像没听见一般,他此时又沉浸在仇恨之中,满脑子想着如何杀了这屋里的定北王,他抬脚向着前堂走了两步,后边的小厮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想上去拉他,但碍于自己身份卑微又有些不敢。只得在后边低声劝阻。
穆瑾一直被府内的装潢吸引着,此时才发觉身边两人的异样,看了看那小厮,见他一脸焦急在白羽衡身后低声念叨着什么。便又看向哥哥,不由也是微微皱眉,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衣袖叫道:“哥哥?”
白羽衡听到穆瑾的声音后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了穆瑾一眼,想着刚才自己一时冲动,若真是进去,非但杀不了定北王,还得还瑾儿丢了性命。越想越是后怕,后背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登时对自己这般沉不住气有些懊恼。
边上的小厮大喜,赶忙道:“公子,小姐,你们快随我到正堂前吧,宴席是设在那边的。”
兄妹二人也不多说什么,跟着那小厮穿过回廊,来到了正堂门前。只见空地上摆着十几个大圆桌,每桌都已围坐着好几个衣着华贵之人,正在互相寒暄着。人们熙熙攘攘看着十分热闹,与府外的流水席相比是有过而无不及。
小厮与正堂大门前站着的领头耳语几句后,边听那人吆喝道:“左军巡使刘大人派人前来祝贺!”
穆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下众人纷纷向他们二人看过来,不由得脸色一红向白羽衡身后躲了躲。白羽衡道是没啥,笑着向底下人拱拱手,那些人或是拱手回礼,或是面带不屑,但也只是一瞬,便都纷纷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
一个小丫鬟笑着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二位请随我来。”她带着兄妹二人,绕过好几桌,走到最东边的一桌,又道:“二位便坐在这里吧。”
穆瑾见面前的席边上只坐了五个人,三男两女,这几人不像别的坐席上一样聊的火热,而是分坐在桌子四周,都只是沉默不语的喝着手中的茶。穆瑾向他们一一看去。
只见最左边是身穿墨绿色衣袍的男子,约有三十岁,长相平庸但是眉宇间尽显正气,他边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美丽妇人,与他动作亲昵,应该是他的夫人,她身穿鹅黄色群衫,面若桃花,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与他们隔了一个座位上坐着两个男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穿着灰色锦袍,一个穿着藏青色锦袍,两人长得到极为相似,一眼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是兄弟两。白羽衡却觉得这二人眉宇之间看起来十分熟悉,但也肯定自己确实未曾见过他们。只见他们的目光从穆槿身上扫过后,最终落在了白羽衡身上,与之对视了起来。
只有最后那个女子一直低着头,未曾看过他们一眼,她坐在这四人斜对面,穿着一身黑衣,头发用一根银簪挽在脑后,她的打扮像极了男子,看起来倒是十分利索。
穆瑾与白羽衡对视一眼后,走到黑衣女子边上,在与她相隔一个的位置上坐下,那丫鬟为他们斟满茶后便回身折回大门前去了。此时门口的领头又吆喝道:“左侍郎潘大人携家眷前来道贺!”桌上其他人也不再看他们,而是望向门口处。
穆瑾对这些道贺之人并不感兴趣,她环视这桌上,见此时桌上摆满了瓜果梨桃,甚至连平时难得一见的荔枝都有,顿时垂帘三尺,心中不禁暗叹国相府果然有钱。伸手想去抓那几个荔枝,可那盘荔枝离自己太远,却是怎么拿都拿不到,最后直接站起整个人都要趴在桌子上了,可依旧还是够不到。
此时满桌的人听到动静,都回过头来看向穆瑾。她毕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此时见人们都望向她,才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有些不妥,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干笑两声,缓缓收回手坐了下来,抱着茶杯,埋着头,恨不得将头塞进手中茶碗里。
却见一只纤纤玉手伸到了她面前,穆瑾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