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承东启西,融南汇北,北有山脉护体,南有大江贯通,四方有神兽镇压,钟山龙蟠,石头虎踞,龙盘虎踞乃是帝王之宅。而从江渡县到皇城,若是驾车有半天就可以到达,可是穆瑾二人因为将马车留在了江渡县,只能徒步前往,整整多花了一天的时间。
还未走到皇城跟前,穆瑾就被眼前这高大长远的朱红色城墙震惊了,远远可以看到漆红的城门大氅着,过往之人络绎不绝,城墙上下都有身披铠甲的士兵把守,他们面无表情在自己的岗位上来回巡视。城门外都摆满了各式小摊,有卖肉的,卖菜的等等,多为城外附近居住的百姓。穆瑾只觉兴奋不已,没想到还未进城门已经这般热闹了。
白羽衡抬头看了看天,见日头正立在头顶之上,看来已经是晌午了,于是拉着穆瑾在城外一间小酒馆里坐下,要了些吃食准备吃饱了在进城去。酒馆内坐得满满的,人声吵杂。但都是在谈论今日定北王府向陈国相府下聘礼之事,与那日在茶棚听到的大同小异。人们对于这件事是好是坏众说纷纭,但大都觉得国相之女嫁给这样一个登徒浪子有些可惜。穆瑾和白羽衡对视一眼,都只是沉默的听着。
老板端来酒菜转身要走,穆瑾将他喊住,问道:“老板,你可知这他们所说的下聘是什么时候嘛?”
那老板嘿嘿笑道:“一看二位就是外地专程赶来凑热闹的吧,这下聘时间定在今日申时,到时候会在城西的陈国相府外摆露天的流水席。王爷说了,附近百姓只要愿意来都能去吃。”
白羽衡和穆瑾都是一愣,穆瑾惊道:“露天的流水席?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老板笑得一脸和善,道:“姑娘可别觉得惊讶,咱们这位定北王有的是钱,一顿流水席能花他多少银子啊?再说小王爷仪表堂堂,又能娶上这么贤惠美丽的小王妃,王爷自然是十分高兴啊。”
穆瑾见他似乎对这件婚事还挺赞同,嘴一扁,有些不高兴道:“人们都说这小王爷不好,怎么看你说的倒像是挺赞成这门婚事一般?”
那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众人都说这小王爷劣迹斑斑,可在我看来这小王爷却是淑人君子。”
白羽衡听了有些不屑,道:“他做了那么多离经叛道之事,你却只觉得他慈善?”
那老板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同十个人说九个人都如你们反应一样,但确实如此。这样,我就同你们讲个故事可好?”
穆瑾因为一直生活在山居,对这些民间故事颇感兴趣,眼睛一亮,道:“好啊好啊!”
老板抿了抿嘴,道:“唉,我本是皇城以西八十里外的新桃村人氏,早些年间,我靠着家里一亩三分地种出来的粮食养家,每次上集市都是我内子陪我一起去,一直平安无事。去年的一天却遇到了一群地痞恶霸向我们收取保护费,我有些不愿,他们就将我摊子砸烂,还将我内子强行拉走,我情急之下便与他们打了起来。却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子被他们带走。”说着老板的眼圈竟然有些微微发红,似是留下眼泪来。
穆瑾听的心都悬了起来,见他这样有些不忍,正想安慰他。却见他用袖子擦擦眼角,继续说道:“我堂堂七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便有了寻死的心。我浑浑噩噩来到河边投河自尽时,却被微服出行的小王爷救下,得知我的遭遇后他立刻命人去救我内子,得兴他们去的及时,我内子被他们毫发无损的带了回来。”
穆瑾听到这才放下心来,边上的白羽衡却道:“他或许是一时兴起才救了你们。”
老板摇摇头,道:“非也,我当时对他感激涕零,说愿为奴为俾报答他的恩情。他却是摇头拒绝,次日他们便离开了新桃村。可那些地痞恶霸怀恨在心,在他们走后第二天又来我家滋事,不但将我们打伤还将我家一把火烧了。”
穆瑾听的有些气愤,道:“光天化日就敢放火烧房!真是没有天理了!你们怎么不去告他们?”
那老板道:“去了,但是到了县衙才知道,这些人竟然与县太爷之子熟识,只是草草赔了我们几两银子就将我们打发了!我们夫妻二人也没办法,只能想着回去将破旧的房屋收拾了,凑合着住。哪成想这些人依旧不依不饶,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串通了村长夺我耕地还封了我的房屋。害得我们露宿街头。不过多亏了小王爷,我们才逃出他们的魔爪。”
兄妹二人听的都是眉头微皱,白羽衡道:“这又与那小王爷有何关系?”
那老板一扫刚才的抑郁,此时满面笑容道:“小王爷许是在邻村听到了我们的事,我们刚出事第二天,就返了回来,不但将那些地痞恶霸打的卧床不起,还将那与恶霸串通一气的狗官暴打了一顿。之后他见我们狼狈不堪,怕这些人再找我报复,便命人将我们送到这里,不但给了我们银子安家,还为我们置办了这个小酒馆用以谋生。你们说这小王爷难道不是淑人君子吗?”
一旁的白羽衡这时冷哼了一声,他本就与定北王有血海深仇,对着小王爷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感,此时听完老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