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
四月, 正是樱花盛开最灿烂的季节。
浑身火红的小团子在粉色花海中钻来钻去,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欢快笑声,身后不远处跟着朽木家的三大家长。
小团子不知钻到哪里, 看不见了。
朽木瑶习惯女儿总爱和他们玩捉迷藏,也不急,“暖暖乖, 不要躲了, 快出来哦。”
朽木苍纯往左边走了两步, 看到粉色花海中显眼的那抹红色, “暖暖, 你去哪了?爸爸看不见你啊。”
儿子和儿媳总爱睁眼说瞎话,和孙女玩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捉迷藏。
作为朽木家的大家长, 朽木银铃好不容易盼来软软的会撒娇的孙女, 只能无奈地加入睁眼说瞎话阵营, “暖暖, 爷爷找不到你, 你赢了, 快出来。”
朽木暖捂着嘴“咯咯”笑,墨紫色的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爸爸妈妈爷爷真笨, 每次都找不到她。
正想钻出去吓他们一吓, 看到躲藏的樱花树上挂着会动的一张纸。
纸片被风吹动, 呼啦啦地转着, 转过正面, 落款赫然是一个秀气的“凉”字。
凉?
千凉姐姐!
朽木暖哼哧哼哧地沿着樱花树干爬上去,小短手努力去够那张纸。
人小,手小,纸片挂在比较高的地方,朽木暖踮起脚尖还是够不到,不由生气地跳了起来。
朽木苍纯的脸僵了,朽木银铃同样看到自家宝贝孙女的危险行为。
静灵庭六番队正副队长一同施展瞬步,却被人抢了先。
朽木白哉一手抱住在他怀里还要蹦跶的朽木暖,一手扯下妹妹要够的纸片塞进她手心,“暖暖怎么能站到树上去?多危险。”
“凉!千凉姐姐!”
朽木暖水润的大眼睛弯成圆润的弧线,小短手抱住被扯下来的纸片,指着上面的“凉”字,兴奋地大喊,“哥哥哥哥,凉!”
朽木暖年纪不大,说话口齿清晰。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期间,朽木瑶总是和苏千凉在一起的缘故,朽木暖会说话后叫出口的第一声,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哥哥”“爷爷”,而是她出生没多久便离开的“凉”,苏千凉。
朽木暖抱着纸片,高兴地小身子一扭一扭,越叫越兴奋,“凉,凉!”
朽木苍纯看向朽木瑶,“千凉来过这?”
“嗯,她怕我闷,陪我来过樱花林很多次,每次走到一半就辣手摧花,摘下一大片回去做樱花糕。我说樱花树能许愿,她挂了张上去应应景,不知写了什么。”
朽木瑶拿过女儿手里的纸片,摊开一看,笑出了声,“还真是……”
明年多开点花,我要做樱花馅儿的饼。——凉。
朽木苍纯无奈摇头:“不愧是千凉。”
朽木银铃欣赏完秀气的楷书,默默扭头不语。
这丫头,看到樱花想到甜食,也不应景点,写首和歌。
朽木白哉看着熟悉的字迹,听妹妹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喊“凉”,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总爱逃课在草地上睡懒觉滚得一身草屑的人。
千凉,暖暖会走会跑会跳,喜欢玩捉迷藏,还会叫人了。
你是否该兑现你的承诺,回来了呢?
*****
相原奈子坚信,苏千凉一定好奇七年前入江直树到底为什么没有参加东大的入学考试,错过交换生名额后为什么第二年又没有交换过去,为什么七年间入江纪子每次都是一个人去德国。
相原奈子对自己手里握着的牌很有信心,提早一个小时坐在包厢内。
来之前,她特地去了趟美容院,做过SPA,化好妆,以完美的姿态迎接情敌。
她设想过苏千凉听到事实后会有的每一个反应,并且根据可能的反应做出最合适最犀利的回击,决心一定要把威胁扼杀。
相原奈子料到了开始,没有料到结束——苏千凉根本没来!
相原奈子化着精致的妆容,在包厢里前前后后等了两个小时,始终没有等到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千凉敢放她鸽子,当然是因为没把她看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相原奈子气势汹汹地赶去全科科室,推门就喊:“苏千凉,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苏千凉从帘子后走出来,挤一泵免洗消毒液慢慢地搓揉十指,仔仔细细地照顾到手上的每一个角落。
相原奈子看她那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就烦,目的没达到前尽力压制心里那股旺盛的火气,“昨天为什么没有赴约?”
“我们很熟吗?”苏千凉在椅子上坐下,笑了笑。
相原奈子心里那股子气更盛,仰起头,冷笑道:“陪在他身边七年的人,是我。苏千凉,不用装了,你只不过不愿意面对事实而已。”
“哦?”
“七年前,琴子把直树送到考场,突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