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并不是我要阻止亲权鉴定,只是这撮头发做为样本的特性是否存在,有无变异,保存期间被调换没有?毕竟三十多年了,又有诸多不确定因素,让人不得不对这撮头发产生质疑。”徐卫军依旧坚持着。
徐大壮看着女儿,缓缓的说:“看来你是不准备对这撮头发信任了。那咱们就做个成套亲缘鉴定,怎么样?”
“什么是成套亲缘鉴定?”徐卫军追问。
徐大壮道:“成套亲缘鉴定是我自己想到的一个词,就是头发照样进行亲权鉴定,同时我、你、卫华都和天齐做鉴定比对,我们之间也互相鉴定比对。”
“啊?”徐卫军吃惊不小,随即提出一系列疑问,“我们凭什么和他做比对?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就凭我们徐家的身份,竟然去医院做这个,岂不让人耻笑?这一定会成为对手攻击的借口,决不可行。还有……”
徐大壮摆摆手,打断女儿:“你找任何理由阻止,都是徒劳的,你刚才质疑的问题都不存在。隔代亲缘关系鉴定,已经开展多年,亲子鉴定只是其中一个分项,只要是有亲缘关系都可以鉴定,这有充足的科学依据,也经受住了多年的鉴定验证。祖孙、叔侄、姑侄都可以鉴定比对,就是曾祖与曾孙也可以,只不过检测方法略有不同。祖孙、叔侄同为男性,属父系鉴定,也就是Y染色体鉴定,姑侄要通过检测常染色体和X染色体来做。
你担心去医院会让人耻笑,对徐家名声有损,会成为对手攻击的理由,这个担心很有必要,也的确可能存在。不过,我有办法解决,那就是在自己家做,就在这间屋子的旁边房间做,知情人仅限于有限的家里人。这样就不存在你说的问题了,除非参与的人故意泄露。
至于你说凭什么和天齐比对,这更不值得一驳,除非你对自己的亲缘不自信,除非你要把自己排除在徐家之外。我的女儿,你对爸爸的回答满意吗?你还有什么阻挠的理由?”
静了很大一会儿,徐卫军才说:“爸,我对这些不在行,无从判定您说的这些,也奇怪您这些知识的来源。另外,您说在咱家做,那是需要专业设备的和专业人员的,并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这样吧,我马上找信得过的人去弄设备,再让可信的人来为我们做鉴定,行吗?”
徐大壮微微一笑:“卫军,不劳你费心了,设备和人员马上就到。”
正这时,一声“报告”响起。
“进来。”徐大壮道。
屋门一开,一个精壮男子走进屋子,正是徐大壮的警卫长,也是其贴身侍卫陈忠新。陈忠新径直来在徐大壮近前,敬礼:“首长,按您吩咐,全部秘密妥善办理,设备和人员已经到了西侧房间。”
“好,按程序进行。”徐大壮挥了挥手。
“是。”再敬一礼,陈忠新出了房间。
徐大壮看看众人,说:“一会儿的时候,会有人过来,提取我们的鉴定样本,现在我们先统一一下口径,对我们的样本用字母编号。卫军,你对这事意见最大,那你就确定一下编号顺序。”
“好吧。”徐卫军长嘘了口气,“那就……”话到半截,她马上打住,然后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了A、B、C、D、E五个字母,并分别对应上人名,递给了父亲。
“来,都看看。”徐大壮招了招手。
众人都围上前去,看了自己和他人分别对应的字母。
“琦琦,这个由你保管。”徐大壮示意着。
宁俊琦接过纸张,看过上面内容后,轻轻折叠起来。
不多时,陈忠新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子走进房间。女子照样向徐大壮敬礼,也喊“首长”。
楚天齐注意到,这名女子也有功夫在身,应该也是特种军人。
让徐大壮坐到轮椅上,在陈忠新和中年女子引领下,一众人等出了这间屋子,去往专门抽取样本的房间,当然那撮头发也被带上了。
刚才还喧嚣的屋子,一下子静下来。唯一留在房间的宁俊琦,内心顿觉孤寂,看着茶几上那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心情也复杂不已。
从本心来讲,宁俊琦非常希望天齐是徐家人,那样二姨就不能以“外人”这个理由排斥,更不能以此为借口对他羞辱。而且经过这么多次的反复,天齐肯定也希望有一个清晰的身份,他的希望也就是自己的心愿。
可是,宁俊琦又非常怕天齐是徐家人,那样两人就成了表兄妹。无论从伦理层面,还是从科学遗传角度,表兄妹都是不能结为夫妻的。即使抛开《婚姻法》,也暂不考虑道德因素,宁俊琦自己就不能接受嫁给表哥这样的事情。何况《婚姻法》怎能抛开?又岂能不考虑道德因素?
到底天齐是不是徐家人?到底要不要天齐是徐家人?到底我俩能不能结合?到底……老天爷,请给我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吧。你有这样的方案吗?宁俊琦一时六神无主,双手合什,在心中念起了佛。
……
过了很大一会儿,屋门响动,才把宁俊琦从暗自念佛拉回了现实。
楚天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