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套房内,“垒城墙”活动还在进行着。
看了看钱匣里的钱,候局长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手机一不响,钱都输光了。”
“不响正好,能多赢点。”孙局长嘻笑道,“我看他不会再打了。”
“不打?哼,不可能的,工地总得来了电才行呀。”候局长自信的说,“我不放话,谁敢合闸?”
桌旁女人抢白着:“是呀,你是谁?电老虎嘛。”
“也真邪门,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就不来电话呢?”候局长一边出牌一边说,“这可都五点多了。”
女人继续抢白着:“那还用说,肯定今天是不准备干活了,要不就是晚上再干。你总不能晚上也检修吧,天一黑你不照样得来电?”
“弄不好,他去找县里了吧?”孙局长接了茬,“听说好几个县领导都给他撑腰。”
“找县里?电力局是条管单位,电力检修也是《电力法》明确规定的,县里总不能干涉我们安全生产吧。”候局长满不在乎的说,“再说了,县里也不是他姓楚的。以前**平总是护着他,徐敏霞也没少给他做主,可现在**平去了**,徐敏霞那个老娘们也蹦达不起来了,他就等着柯兴旺收拾吧。前几天你们参加的组织工作会议,就是个明证,同着那么多人,柯兴旺把姓楚的批成了那样,批的臭不可闻,他不照样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听说,他当时瘫软在座位上,等大伙都走了,才由相好的把他搀扶出去。”
“老候,你也说的太邪乎了吧,哪像你说的那样?”孙局长点指着候局长,“我听说他在楼道里还和王晓英、刘大智吵架来着。”
候局长很是不屑:“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被批的丧失了理智,变成了疯狗,见谁都咬。”
孙局长问道:“老候,你就不怕他咬,不怕他耍花样?”
“咬我?他得有那牙口。我还要痛打落水狗呢。”候局长说着,挥起拳头,做了个手势。
候局长的动作,逗的在座众人“哈哈”大笑。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笑声,是候局长的手机在响。
候局长拿起手机一看,笑了,冲着大家展示了一下:“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他照样得来电话,照样得求我。他着急了吧?他急,我却不急了。来,继续打,就让它响去吧。”
……
开发区工地上,围了几百号人,但现场鸦雀无声,既没有机器的轰鸣,也没有工具操作的响动,更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在不停的拨打着手机,这个人就是楚天齐。
刚才柯兴旺让楚天齐解释工地停工的原因,楚天齐说了停电的事,并说自己正在积极协调。
可董建设并不买帐,还用话敲打他“在编造理由,在为工程停工找借口”。
尽管九月底的天气,当地已经清爽了好多,但楚天齐的脑门上却满是涔*涔的汗珠。这是因为他连着二十多分钟都在做一件事——打电话,人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容易出汗。而且他周围围着上百号人,大家都在等他的结果,有的人已经在偷笑着,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已经捕捉到了这些人的讥讽,读懂了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更主要的是他心里急,不只是急在因为没电,而是急在对方不接电话。如果对方一直不接电话,那他就会被坐实当众撒谎,而且是同着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面撒谎,同着县委书记撒谎,同着全县上百号科级干部的面撒谎。
正要继续拨打电话,董建设却适时开了腔:“兴旺书记,你们县的奇葩事真是多啊。工地停电了,电力局长竟然不接电话,你说这电力局长怕什么呢,还是这电话本身就有蹊跷?”
柯兴旺尴尬一笑:“市长,工地确实停电了,只是,只是……”
“你也别支吾了。”董建设摆了摆手,“停电的原因有好多,也许是电力检修,还可能是欠费停电呢,也不排除供需关系没有协调好。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下来慢慢再弄。反正我看到的是,整个开发区工程全部停工,这总是事实吧。”说着,董建设迈步走去。
柯兴旺瞪了楚天齐一眼,也匆忙跟了上去。
“董市长,请留步。”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女人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
听到喊声,董建设停了下来,向说话之人望去。
当柯兴旺看到来人后,眉头一皱,很是不悦:“方副主任,你要干什么?”
来的人是开发区副主任方宇,方宇平静的说:“柯书记,我想向董市长反映一下情况,可以吗?”
不等柯兴旺答话,董建设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董市长,我要向您反映一下停电的事。”方宇面对着董建设,说道,“从前天上午开始,电力局便开始停天,昨天又是如此,每次停电两个多小时,但整个上午工程都停工了。今天上午我们做好了再次停电的准备,结果上午却没停。等到工地把上午积攒的混凝土全部用完的时候,却又停了电。当时停电的时候,大约是一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