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五楼,楚天齐在楼道里辨别着县长办公室。挨间挨间的看去,他发现东边数阳面第二间没有门牌标识,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房间。
正这时,阴面对门房间门打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男子有二十七、八的年纪,穿着白衬衫、藏青色裤子、黑皮鞋。他上下打量了楚天齐一番,轻声道:“你是公安局楚局长?”
楚天齐点点头:“我是。”
“稍等,我去通报。”说着,男子走进了屋子。
楚天齐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县长秘书。他听周仝说过,县长秘书姓明,叫明拜仁,人们都背后称之为“明白人”。“明白人”是两年前分配来的大学生,做县长秘书刚一年。前任秘书因和女友感情问题而精神失常,无形中给“明白人”提供了补位的机会。
很快,“明白人”从屋里出来,对楚天齐道:“楚局长进去吧,抓紧时间,一会儿县长还有工作安排。”
“好。”答应过后,楚天齐推开虚掩的屋门,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屋门。
抬头向办公桌后看过,牛斌正低头看着桌面,手中拿着一支铅笔,在上面划着。牛斌没有抬头,就像没有发现屋里进来人似的。
老套路,以前经常遇到这情况。这样想着,楚天齐向前走去,在距离办公桌还有一小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已经看清楚,办公桌上铺开一张报纸,牛斌在报纸上划着波浪线。
对方依然故我、低头不说话,楚天齐便轻移目光,打量着屋内陈设。和玉赤县长**平屋内摆设差不多,都是国旗、书柜、档案柜等,当然电脑、饮水机之类更是必不可少。不过这个房间,要比**平的县长办公室大上二十平米左右,书柜里的书也多了不少,好多都是陈套的精装书。
“呀,楚局长到了,什么时候到的?坐,坐。”牛斌的声音忽然响起。
本以为对方要晾自己五、六分钟,不曾想在自己分神时,对方却突然说话了。楚天齐赶忙收回目光,回答:“我刚到。”说着,退后几步,坐到了沙发上。他已经看到,对方指的是沙发,而不是办公桌对面椅子。
“楚局长来了有一个月?想必工作一定很多吧。”牛斌身体略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我上月八号到任,到今天一共是二十五天。我初来乍到,又是警务系统一个新兵,来的这段时间主要就是熟悉,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说着,楚天齐话题一转,“本来早就想向县长汇报工作,只是我熟悉的不太快,担心准备不充分,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为了向您汇报,我还准备了一份材料,估计再有个四、五天就整理好了。”
“哦,是吗?”说完,牛斌看着楚天齐笑了。
对方肯定是明白自己在编瞎话,故而才笑的那么诡秘,楚天齐也只得回以一笑。
牛斌脸上笑容依旧,和蔼的说:“楚天齐同志,对于你的履历我也所了解,知道你在短短四年从政历程中,做了好多实实在在的工作。你无论在基层做副乡长,还是在县委做调研工作,都做出了很大成绩,亮点颇多。尤其在担任玉赤县开发区主任时,更是处于背水一战的境地,但你依然表现不俗,让一个烂摊子起死回升,得以保留升级。
这些都说明你这个同志很有思想,很有能力,也很有魅力。组织上把你从沃原市交流到这里,肯定是经过慎重考虑,肯定是对你的综合能力多方评测的。对于组织的用人原则,对于你楚天齐的个人能力,我是深信不疑的。我相信,有你的加入,整个政府工作会更有活力,公安局工作也肯定会迈上一个新台阶。”说到这里,牛斌停了下来。
看到对方停止说话,双眼盯着自己,楚天齐知道这是在等自己说话了。于是,他直了直身体,说道:“县长,我参加行政工作时间短,经验欠缺。因此在沃原市玉赤县那几年,一直是尽力尽力,以勤补拙。如果说还做了一些实际工作的话,那都与领导的关怀、提携分不开,也离不开同志们的帮助和支持,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个公务员的本分而已。从沃原市玉赤县交流到定野市许源县,我既感到责任重大,同时也有些慌恐,唯恐难以胜任。在以后的工作中,还请县长多多指教,多多支持。”
“楚天齐同志,在你所经历过的这些岗位中,每次都是新工作内容,都有不同的新挑战。但你都从容的应对下来,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是你的长处。”说到这里,牛斌面色一整,声音也严肃了好多,“不过,公安工作专业性很强,工作经验也非常重要。虽然通过学习课本,背诵一些条令、制度,确实可以在短期内增长专业知识。但是从长期来看,尤其是做为局一把手来看,这些显然不够,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因为书是死的,事是活的,尤其那些刑事和经济案件更是千奇百怪、花样繁多,如果不从实际出发,而只是背书本的话,那是会与实际脱节的。”
听着听着,楚天齐算是品出一些味来,他知道牛斌这是意有所指。
牛斌继续说着,但是语气又缓和了下来:“正如你刚才说的,在玉赤县的时候,领导对你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