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的指示就是管用,四点半的时候,县领导和一众县局长都赶到了青牛峪乡,来到了蔬菜交易市场。一时间在市场外的公路边停了十多辆汽车,乡里只得让派出所指定专人在现场照看,以名发生刮蹭或碰撞等不必要的麻烦。
所有在场的县领导、局长、乡干部,都集中到了市场管理办公室。因为座位有限,加上人员众多,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都坐在椅子上,其余的人员一律站在当地。
秘书刘大智来到赵中直面前,轻轻的说了声:“都到齐了。”赵中直点点头,刘大智退到了一边。
赵中直站起身,说道:“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这个现场会,是临时决定的。因此,让众位急匆匆赶到这里,请大家多多谅解。”
就在赵中直起身的时候,县长郑义平、副书记冯志国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现场众人都从书记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今天我也是因为偶然的一件事,来到了这里。本来是想看看蔬菜市场的交易火爆程度,没想到却看了另一出好戏,一场闹剧。”赵中直说到这里,停下来,扫视了一下全场。
面对赵中直的目光,好多人都不坦然,不知道书记接下来的话,会不会点到自己头上,会不会挨板子。
“事情并不复杂,但很值得我们深思。”赵中直语气冷竣的说道,“你们知道吗?一些流氓、混混竟然以收取中介费为名,强行向蔬菜收货商摊派,如果不交的话,他们就会上门讨要。而且他们垄断了收货商住宿、餐饮的地点,价格竟然比玉赤饭店还要贵上好多,他们从中抽取高额的提成。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能猜出,他们会收多少的中介费?你,你,能说上来吗?”赵中直说到这里,用手指着下面。
被指到的官员,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
“我来告诉大家吧?”赵中直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比划着,“三百到五百,跟我要六百。”
听着赵中直的话,有的人不以为然,心里暗道: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好多人心里纳闷:这些家伙怎么会和书记要钱?
赵中直继续道:“有的人可能以为三、五百块钱不多,但我要告诉你,刚才说的是单价,是每车收取的费用。”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外面,“看见没,就是那里停的运输车。一车好几百,那么全乡大约走一千车的菜,大家想想是多少钱?”
在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中直又放出了重磅炮弹:“那个叫胡三的人,竟然还说和乡干部熟悉,还说昨天刚和他们喝过酒,这得多大的胆呀?”说着,他把右手重重的击在了桌上。
随着“啪”的一声响动,众人心中一凛:究竟是谁?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黄敬祖、宁俊琦、楚天齐三人。
“你们知道胡三说的人是谁吗?”赵中直反问道。不待众人回答,当然也没人回答。他又说道:“胡三说,昨天和他喝酒的是宁乡长和楚副乡长。”
听到赵中直的话,黄敬祖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心中暗道:看来胡三那个家伙也不傻。
其他众人听到赵中直的话,顿时恍然大悟,但同时心中不解:这两人可是他的人,他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呢?
做为被提及的主角,感受着数道灼热目光,宁俊琦和楚天齐自是周身不自在,只好低头看着地面。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赵中直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宁乡长出现在胡三面前的时候,他竟然根本不认识。而他被制服的时候,更是把楚副乡长认成了宁乡长。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这像是昨天刚喝过酒的样子吗?”说到这里,赵中直停了下来,看着大家。
县长郑义平接话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先来了一个栽赃陷害,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指鹿为马’,那这个胡三也真是个奇葩了。”
众人都被郑义平的比喻逗笑了。
郑义平接着道:“大家可能觉得很可笑吧?但我却不这样认为,这会不会是那个胡三在欲盖弥彰、混淆黑白呢?他之所以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是不是真的有所依仗呀?”
听完郑义平这几句话,众人都笑不出来了,县长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啊!
郑义平向赵中直点点头,以示自己说完了。
赵中直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容后再说。我就再给大家讲讲这伙人的胆大妄为吧。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三等人对收货商明目张胆威胁,威胁不成,就直接大打出手。在我进行劝解时,一言不和,竟然挥拳相向……”他简单讲了当时的一些过程。
众人听到俱是一惊:啊?有这样的事?
“幸亏有楚副乡长及时出手,才让我躲过一劫。否则,就凭‘县委书记被黑*恶打脸’这条新闻,恐怕我在全国都会出名,玉赤县也要跟着出名了吧?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而已。”赵中直气愤的说道,“胡三见有人阻止了他的暴行,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拔刀相向,嚣张气焰可见一般。”
“太无法无天了。”冯志国突然接过了话,“乡政府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