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历九月六日,农历也是十六日,我们选在下午六点一十六分举行庆祝宴会,就是借用寓意‘顺又顺’。这代表着我们的蔬菜种植事业会顺又顺,也是祝愿我们的工作顺又顺,同时也是祝愿在场所有人顺又顺。”黄敬祖的讲话极富激情和鼓动性。
热烈的掌声响起,现场“咔咔”声此起彼伏,有两名记者正在捕捉着每个珍贵的镜头。此时,干燥的空气里飘来了微风,给炎热的季节带来了一丝清凉,也让人们的心头倍感舒适。
黄敬祖的声音更加高亢:“当然了,种植‘有机西芹三号’如此成功,我们首先要感谢党,感谢党的坚强领导,感谢党的富民政策,感谢大家的齐心协力。做任何工作都要坚持党的领导,否则就会出现偏差,就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党的领导无可替代。在这里,我也要代表乡党委表个态:乡党委一定会继续大力领导、坚决支持全乡的工作,同时也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让我们紧密的团结在乡党委周围,上下一心、齐心协力做好青牛峪乡各项工作。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工作一定是前景光明,我也相信青牛峪乡的明天会更加灿烂辉煌。我宣布……”
“说的好听,我们也能种菜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响,是几个人大吼出来的,直接打断了黄敬祖的讲话。
黄敬祖讲话被打断,心中非常不快,本来一宣布“庆祝晚宴正式开始”,讲话就结束了,谁知被人吼了一嗓子,破坏了自己的情绪和现场的气氛。黄敬祖瞪了温斌一眼,温斌急忙向发声的地方走去。
人群外围,有三十多人正被警察挡着,他们嘴里吵吵着“我们要种菜”、“不能偏心”的话。本来等黄书记的讲话一结束,现场喷完彩带,这个活动就算告一段落,全体参会人员就会进入饭店用餐,晚宴就会正式开始了。警察们也就放松了警惕,在那里聆听演讲,只等一会参加晚宴。谁知就剩二、三分钟了,结果出这么一档子事,警察们既恼火又郁闷:辛苦了好几天,就差这么一丁点了,所有努力全白费了,哪有什么工作成绩?全成了责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温斌走了过来,说话很冲:“是不要闹事呀?赵所长,你们的人是干什么吃的?直接把他们带走呀。”
赵所长也很郁闷: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做都落不下个好了。首先,书记讲话被打断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怎么收场,把人带走吗?好几十人会那么配合吗?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赵所长还没说话,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开口了:“要抓我们呀?来呀,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进过里边呢,旧社会我没蹲过班房,新社会我倒想试试。”说着,还把双手伸到了温斌面前,后面的人也都把手伸了出来,向前挪动着。
温斌一看这阵势,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嘴里咋呼着:“赵所长,你们人呢?怎么还不行动?”
赵所长干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站着,心里想道:说的容易,凭什么抓人家呀?现在还没闹清楚是什么事,人家也没有出格的举动,也不违法呀!
“大爷,大家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吵吵闹闹呢?”宁俊琦已经到了这群人的面前,她的身后是一众乡干部,黄敬祖站在靠后一些。
“你是谁呀?说话算数吗?”老头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女子。
“我是青牛峪的乡长。”宁俊琦面带微笑的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你是乡长?”老头的话里带着些许疑问,然后用手一指温斌,“说话挺厉害那个人又是谁?”
“我就是乡长宁俊琦,他是常务副乡长温斌。”宁俊琦依然笑容满面,说话不急不徐。
“他就是那个温斌?怪不得呢,早就听说有这么一号人,整天咋咋乎乎的。结果让一个新来的小伙子给制的服服贴贴的,我看他就是欠收拾。”老头恍然大悟的道。
老头的话让温斌臊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同样楚天齐也感觉不舒服,大厅广众这下,二人的争斗被摆了出来,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就是宁俊琦都感觉到哭笑不得,没想到乡里的一些事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作料”了。
老头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呢,继续说道:“你是乡长就好办了,我们是有事,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到这儿来。我们就是问问乡里,让不让我们村也种那个什么三号芹菜?”
听到这个问题,宁俊琦就是一楞。她扫视了一下这几十号人,没见过,应该不是小营村告状的那些人,就和颜悦色的问道:“大爷,你们是那个村的呀?”
“我们……不告诉你,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也不会说的。我们来的事,村干部根本就不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也就来不成了。”老头很狡黠,直接把村干部的责任择开了,“我们就是也想种那个芹菜,今年好多村种菜都发了财,我们村不但没种上,还弄了一些破药材,到现在还一分钱没见到,连工带料倒投入了挺多。听说今儿个乡里开庆祝发财大会,我们就想来问问,明年让我们种芹菜吗?都是青牛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