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三月, 轻风吹拂,如毛似细雨的由天上洒落着, 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枝条,红的白的黄的花, 绿的草,绿的树叶, 生气蓬勃,在这副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 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正如赵国生家这时候增添新人是同样一个道理, 枝繁叶茂的朝气蓬勃。
有了花媒婆的登门提亲,很多事情都变得名正言顺起来了。
还未到送嫁妆的日子,许多零碎的小东西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往赵国生这边的婆家搬了, 今天一箱子, 明天一麻布袋子, 后天又用箩筐挑了一担子。
先前赵爱华的彩礼一透露出去, 谁不眼红那份厚重的彩礼?后悔没早点注意到这块肥肉?
尤其是春根媳妇,她向来不太喜欢这个‘教会徒弟, 饿死师傅’的小子, 每次爱华去春根师傅家打下手学手艺的时候,她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让赵爱华干这个,干那个的,都是些与木匠活不相干的事情,摆足了师母的面子。
有些嫌平爱富的嫌弃赵爱华, 经常在赵爱华去她家找春根师傅学手艺的时候,把自己女儿给支出去,生怕两个人有点什么。
当那份彩礼单子的电视机和单车等大件物品真正买回来时,她目瞪口呆的懊悔不已,暗搓搓的还幻想着用师母这个长辈身份去说些什么。
说句很现实的话,在这个年代,作为家里长子,往往是最难说亲的,特别是赵国生家这种情况,底下还有还有三个熊孩子在读书。
所以,在赵家村,赵爱华的说亲前景并不怎么被人看好,尽管他是一个吃香的木匠师傅,架不住他是长子啊。
按照传统的想法来说,他必须负担起弟弟妹妹的责任来。
在这个年代,很多出嫁女还养着娘家的弟弟妹妹呢,在世人看来这很正常。
因此,长子和长女都不太好说亲。
“哎,早知道爱华娶媳妇的彩礼钱这么丰厚,我应该把我女儿说给他的。”某人后悔的直摇头叹气,那彩礼钱啊,够他家儿子娶媳生子了。
“谁知道国生家娶儿媳妇有这么大方,家底都搬空了吧?”同样暗暗后悔的大胡子黑脸男。
“切,说的好听,上次国生家的大女儿出嫁时,你们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怕国生家孩子多,不愿意扯上姻缘亲戚,既惦记人家的彩礼钱,又不想往后帮衬人家底下的弟弟妹妹,犹豫不决的。
“就是,不知道上次谁说爱华没用的,说他干活挣的钱还要交给他姆妈管,谁家女儿嫁过去就是受罪的?”说人家爱华挣的钱都被国生家用来给下面的弟弟妹妹读书用了。
“你们别眼红了,谁让你们没把握时机呢?我瞧着国生着彩礼的意思,是不是要分家啊?”谁家没事买两台电视机和单车啊?肯定是打算分家。
“······”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凑在一起坐在太阳底下好奇的八卦讨论着,这八卦热度完全不下于女人。
旁边不远处正好是王梅芳在太阳底下晒棉被,耳边不时传来三言两语的羡慕声,听的她心里窝火。
年前她向刘兰秀借点钱,她二嫂四两拨千斤的笑着扯开话题把她轻轻打发了,话里话外说没钱,很穷。
这差不多一千左右的彩礼钱不是钱吗?不想借钱给她就直接说啊,用得着这么显摆吗?
王梅芳现在学乖了,看穿不点破,不再傻不拉几的跑到她二嫂面前去阴阳怪气的质问了,那样只会自己更难堪。
她学会了隐忍,她要忍着,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多着呢,总有一天她二嫂一家会求到她面上来的,她保证。
想到前半月的选举,她家男人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小队长。
赵父赵母家。
“老头子,你今天可不正常啊,一整天愁眉苦脸的黑着脸,谁欠你钱了?”这孙子定亲的大好日子,他这个爷爷闷闷不乐的算什么意思?赵母忍不住问他了。
“咳咳”嗓子有点不舒服的赵父轻咳了两声,看了眼手中的烟感,很是不舍的收了起来,说:“我觉得爱华的彩礼钱太过了。”长幼有序,作为弟弟,怎么能超过年前结婚的哥哥呢?这是赵父不痛快的地方。
说到底,比起赵母,骨子里更为封建思想的还是赵父。
赵母的封建思想是表面看得见的,很容易身体力行感受到的重男轻女。
“怎么过了?国生家有钱,浓重点不行吗?他家又没花你的钱?”老头子不是常这样教训她吗?让她看开点,不要管三个儿子的家务事,这回她是看开了,想通了,老头子又不正常了。
再说了,这事国生早先就跟她提过一嘴了,说爱华他老丈人家条件只好不差,不能落了男方的面子,而且,爱华两口子和他们住在一起过不了几年,迟早要分出去单过的。
赵母现在一切都看开了,她余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国生家三个孩子考上大学。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赵父意兴阑珊的不想再提这件事。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