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就是女儿, 永远比儿媳来得亲切。
寒了赵母‘柔软心’的王梅芳,事后再花言巧语的舌粲莲花解释, 道歉,认错都无济于事,铁了心的赵母概不理会她。
任由王梅芳腆着脸死皮赖脸的整天装巧卖乖的虚伪秀孝顺, 一步不离的守在赵母身边,生怕有什么事, 没人在身边帮衬一样。
表面上做足了恭敬知错模样,给来探望赵母的旁人一个劲的夸赞, 让人羡慕有个好儿媳, 好福气。
现在有赵芬娟这个女儿在,看不顺眼的儿媳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梅芳,你回去吧, 姆妈这里有我就够了, 小侄子快放学了, 你该回去煮饭了。”怎么说都说自家人, 谁也不会难堪的撕破脸皮,再讨厌, 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亲戚间, 抬头不见低头见。
太难堪了,对谁都不好,颜面无光。
“那行,姆妈我先回去了,有事让爸来喊我啊。”整整守了大半天的王梅芳懂得过由而不及, 凡事不能一蹴而成,得慢慢取得原谅。
尽管,王梅芳打心底不承认哪里有错。
她不过心里不舒服,嘴上过过瘾,没有二嫂刘兰秀横插一脚夺过主动权,让赵宏生再怒视坚持命令她拿钱出来,她还是会拿出来的。
这是王梅芳事后激灵谨慎在吵架过程中给赵宏生的说法。
赵母半躺在靠椅上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会她,反而欣慰的紧拉着女儿赵芬娟的手,欣喜的窃窃私语。
王梅芳:“······”第一次在赵母这里得到如此冷漠的待遇。
养儿防老,传宗接代是这个时代农村特有的守旧封建思想,赵母一直信奉这句话为真理。
在这次意外事故摔跤养病的日子里,赵母领悟和体会到了女儿才是真心的贴心小棉袄。
头几天,赵芬娟实在放心不下的强制性要求留在赵家村贴身照顾赵母,为她洗衣做饭,搓澡,提尿桶,无一皱眉头嫌弃脸色,好像很习惯的天经地义。
赶上来忙着做戏求原谅的王梅芳每每到搓澡,提尿桶的时候,她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准时的消失,不见踪影。
一直默默炖鸡汤没凑上前去谄媚,讨好的另外两位媳妇反倒比天天晃荡在眼前的王梅芳更让赵母来得顺心。
万事不能有参照物,一旦有参照物,就会有对比,一有对比,心就有了偏见。
重男轻女了一辈子的赵母第一次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错了?
这几天,连着下雨,阴雨绵绵,阻拦了赵国生前往县城买电视剧的步伐,同样,挺着大肚子的赵美艳慎重的没有‘以身犯险’踏着滑溜溜的泥巴路回来。
这让担惊受怕想太多的赵国生放心不少。
人没回,礼先到了。
两斤红糖,两斤小苹果,以及二十块钱搭给天天往返镇上读书的爱文拿回来的。
这份看病礼,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对隔了一辈的外嫁孙女来说,算是重礼了。
“美艳怎么还拿了二十块钱啊?大哥家的三个侄女可没拿钱啊。”刘兰秀蹙着眉头有点为难,到底该不该全部拿过去。
一般而言,家里同辈的兄弟姐妹在给老一辈送礼时都会商量送差不多价值的东西,不会凸显出谁的礼重,谁的礼轻。
“等没人的时候拿过去吧,这是美艳的心意,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他们家又不图老俩口钱财,不用借着女儿的心意刻意去显摆。
不像王梅芳,送点芝麻大的东西,敲锣打鼓的恨不得当着所有人面才拿出来。
“那怎么行,我女儿送点东西回来孝顺奶奶还需要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似的。”这不是昧了她女儿的心意吗?刘兰秀不满的翻着白眼反驳。
赵国生:“·····”
孝顺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人看得见的,而且赵父赵母心里那本小账本会没数吗?
“那买电视剧给爸妈的事,你是不是也准备扬铃打鼓,锣鼓喧天的在全村人知道?”突然赵国生转身回头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调侃着笑道。
“····”难道花钱孝顺公公婆婆后,还不让她挺直腰板的得瑟一下?
“电视剧这么大的事,哪里瞒得住?村里人知道是迟早的事。”村子就这么打,谁家添个大件电器,又不是瞎子,看不见吗?
又没打算瞒着,赵国生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赵母还是因为喜爱看电视而在夜里回去的路上摔跤的。
偷梁换柱,偷换一个概念就是啊,误导所有人产生赵父赵母自己出钱买的错觉就是了。
一次性买两台电视机,大款的来由很容易戳穿贩卖泥鳅黄鳝的事情。
也许,已经有人怀疑了,没人戳破罢了。
八二年,村里有一小部分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到县城贩卖自家养的鸡鸭等家禽。
也有暗地里学赵国生捉泥鳅黄鳝去贩卖的,可惜他们不是赵国生,一是没有赵国生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