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你。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不清楚,这么一想,你这个正道未免活得太可怜了一些。”
“那损功德的傀儡血蛊,我叫凡人去放,他们便放了;你还不知道吧,便是你无缘无故昏睡,也是你身边那个侍女——”
“我知道。”
黑发剑修终于回应了。
“我一意孤行,又与他人何干。”
寒风骤起,也不知吹乱了谁的心绪。
妙道的神情有一丝凌乱。
他见过许多傲慢至极的道修,陆折衣与他们比起来,那股傲气只多不少。却偏偏在此时,都化作折不断的风骨。
望着黑发剑修苍白的肤,手被粗糙绳索缚着,磨出了零落的红痕。白衣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隐约能从中看见那具令人心潮起伏的身体,薄薄渗出的血色如落梅一般,更具一种凌.虐的美感,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绝世的美人。
妙道又回想起,他与陆折衣相见时,即便再不想承认,也切切实实被惊艳了一回。
如何叫做天之骄子?
那便是。
也只有庞大的宗门、巨额的资源,才能堆积出这样的天骄。
而现在,天骄堕落成了凡人,灵根却在,那容貌气度也无损。如此大的机缘摆在自己面前,怎么一心只想着报复?
妙道终是起了歪心思,现在叫他再看陆折衣一两眼,都要硬了。于是十分不知死活地腻上去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被当成凡人一般活祭死去,还是要活着……”
陆折衣:“?”
“当我的炉鼎?”
陆折衣:“……”
见黑发剑修不应声,妙道还以为有戏,手已经十分不规律地往上搭,便听陆折衣似是低笑了一声。
那声音实在好听,初听到时,妙道整个人都酥麻了一下,随即便是僵住了,汗水不争气地从额头往下淌着。
剑修那双黑眸映出了妙道的身影,其中浮现了淡淡的杀意,几乎让被盯着的魔修瞬间戒备了起来。
“若你不怕死。”
如同魇兽的诅咒一般,刻进了骨肉之中。
他想杀了我!
在意识到这点之前,妙道已经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就算对面不过是个“普通凡人”,也依旧将他震慑得不轻。
美人再好,先要有命享。
这么一出,妙道已经完全没了兴致。眼中更是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这道修若是不死,恐怕他这辈子都心魔难安——
陆折衣已是闭目养神,再不理周边噪音。
……
神庙被封存几日,此刻又热闹起来。上次的祭典举行到一半,被陆折衣打断,如今许多物件都能拆来现用,只是祭师变了一个人,由妙道主持祭祀。
妙道于这方面一窍不通,不过本来就是瞎唬弄乡民,只要确定陆折衣死得够惨便好。
放血、剥皮、抽筋、扒骨、焚尸身。
若陆折衣还是修真之人,从元神处下手,亦能让人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妙道正打着注意,正见到角落中,有个姑娘在淌眼泪。她穿着桃粉色新衣,面容娇俏中带着哀愁,正是陆折衣原先身边的那个侍女。
魔修顿时戾气大起,点了知茵出来说话。
“你说,这个‘魔修’该不该死?”
知茵始终低着头:“该、该死……”
妙道对这样软绵绵的回答有些不满意,清源村的村民们便匆忙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直说得陆折衣仿佛煞魔下凡,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将那黑发剑修贬得一文不值,现在的结果也是罪有应得的报应。
而陆折衣从始至终,只望了一眼知茵。
“爷,您原谅我……”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小声在祭台下面解释,“为了村子,为了亲族,我只能这样做了。您死了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这话真恶心。
知茵一边在心中面无表情地唾弃,一边眼泪流得更凶。
陆折衣静静望了她一眼。
“知茵。”
“爷……”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知道你是狐妖。”
空气顿时凝固。
知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情僵在脸上,傻乎乎地抬头望向陆折衣,那目光几乎是茫然无措的。
巫情知道她是……妖修?
那为何跟着她来到这个村庄,为何帮她斩妖除魔,为何毫无芥蒂地收下了那个香炉?
陆折衣道:“我曾取涂山九尾狐族一尾,从此之后,对狐妖便极敏感。”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缘由,眸中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我一直相信你。”
彻骨的寒冷瞬间席卷了知茵身上血液流淌的每一处。
即便她是妖修,巫情依旧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她,钻进她每一个圈套之中。
而她……辜负了这信任。
隐在暗处魔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