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然后,顶着阮氏一脸的狐疑,硬着头皮上前一揖道:
“今日闲来无事,楚某也只是来园中晒个太阳,也偶然间想起了姜太公的典故,玩笑一番罢了。”说着他拿起脚下的鱼竿,示意两人看向那无钩的鱼线,道,“线上无钩,不过愚人娱己,不想便巧遇了傅小姐和傅夫人,失礼,失礼!”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了。
果然,听到楚留香这样说,阮氏面上更怪了,却也不好说什么,且对方也没做什么坏事,便是池里的鱼都没糟蹋,她也只能心下郁闷一番,面上却是笑着对其道:“公子多礼了,难得公子……如此雅兴,我与小女还有话要说,便不打扰公子了,现行告辞!”
听到这话,楚留香自然让开路,抬起一手对两人请道:“傅夫人,傅小姐,请!”
点了下头,珊瑚有礼回了句:“谢楚公子,闲来再会。”说完,便跟着阮氏走了。
……
两人走出一段路后,阮氏没忍住回头看了看楚留香,见其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起钓竿继续垂钓,眉头微皱,压着声音对珊瑚道:“你方才说再会什么的,是认真的?”
看了眼一脸不赞同的阮氏,珊瑚很有眼色是转了口,安抚道:“不过是句客气话,女儿现下虽已嫁人,到底男女有别,如何能多见外男。”
阮氏这才面露满意,道:“总算你还晓得娘以前的话,外面的事自然有你父兄和丈夫,且我之前就觉得这位楚公子性子奇奇怪怪的,只你三哥却从未理会我这话,加上他对你还有救命之恩,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看来……以后你还是离这位楚公子远些的好!”
珊瑚:“……”
耳朵太过灵敏而听到的楚留香:“……”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座亭子,在亭中双双坐下,并摈退了身后的丫鬟婆子后,阮氏顿时将方才的插曲抛到了脑后,急忙追问起了自家女儿婚后这些天的事:“瑚儿,这两天姑爷对你可是……巴拉巴拉”
正当珊瑚接受着自家母亲的“盘查”的时候,正院里,原随云也等来了自家准岳父的“拷问”:
“威武将军日前惹恼圣上,同时在朝中一连被人参了好几本,以致于被圣上削去将军之职而闭门在家,此事……可是与你有关?”
听到这话,原随云虽早有被对方知晓的准备,毕竟他当初动手之际便没准备瞒着傅家,但心下仍是惊讶了下对方知晓的速度,毕竟傅元成都已辞官了,又远离京城。
但他转念想到自家岳父到底在朝多年,留有后手也是有的,加上人老成精,能察觉到他的布置也是必然的。
没有多说什么,原随云自然应道:“是!”脸上笑意不变,话里轻松得仿佛只是信手摘了朵花,而不是一场搅动整个朝堂的风波。
听到这话,傅元成一双虎目精光一闪,魄人的目光直射原随云,深深的凝视,久久不语。
这种久居高堂的逼人气势,便是身为人子的傅柏杨处在一旁都有些受不住,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原随云却仿若未闻,脸上依旧是完美的笑容,温润如初。
……
“哈哈哈哈哈!”骤然而起的笑声突然从傅元成口中而出,一双大掌“碰!碰!”拍了两下原随云的肩膀,感叹道:“不愧是原大哥的孩子,虎父无犬子啊!哈哈哈哈哈!”
笑罢,傅元成又正色嘱咐道:“你有如此胆量,敢为妻子这般,老夫自然为小女嫁得如此夫婿感到安心,贤婿……很是难得啊,只是,也需小心行事,若有事,自可寻我两个在京的儿子帮忙,他们既是瑚儿的兄长,也便是你的兄长,家里人无需客气!”
即使傅元成的那两下猛拍,原随云也是巍然不动,听他这般说,他自然作揖应道:“小婿明白,若有事,自然还要麻烦两位大舅兄!!”
“哈哈哈,好好好!”
接下来两人更是于朝堂大事上说了许多,傅元成也是担心自家女儿太早守寡,只能细细教导了原随云一番。
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最郁闷的或许是一旁围观插不上嘴的傅柏杨了。
傅柏杨:“……”爹,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你家儿子我……
然后等到最后原随云与傅元成谈完话,时间已近申时了,依着回门规矩,珊瑚和原随云两人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加上路上还有些行程,原随云便直接向傅元成告了辞。
傅元成也没留,准了。
原随云便去寻了珊瑚,珊瑚自然又是与阮氏一番不舍,却也没再强留,跟着原随云上了车,回程了。
然后直至原家的马车离开眼前,傅柏杨还在心下纳闷: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还在院子里钓鱼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