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珊瑚清醒过来,已是傍晚十分了。
身子一动,边上便有人立即掀开了窗幔,两个陌生的小脑袋齐齐探过来,正撞上了珊瑚看过来的目光。
见珊瑚睁眼醒来,早早守在床边的两个小丫鬟顿时齐齐惊喜道:“姑娘醒啦?”
说罢,当先一人便扭头朝门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公子!公子!”
余下一人则没有尾随出去,而是默默伸手,仔细扶起了珊瑚的身子,助其慢慢半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后,才口齿伶俐的解释道:“姑娘莫要担心,奴婢小荷,方才那位是小绿,我们都是无争山庄里的下人,现奉少庄主之命来此伺候姑娘的。”
说完,见珊瑚面上仍是有些不安般,小荷暗自猜测了下,便笑吟吟的接着道:“其实我们少庄主很是担心姑娘,都已在床边守了大半天了,方才也是巧了,神医简斋先生给姑娘诊了脉配了方子,便作势要告辞,少庄主不得不亲自送行,现下小绿已去通报了,想来少庄主也快来了,姑娘大可放宽心!”
像是要印证她的话似的,小荷话语刚落,房门“吱呀”一声便被人推了开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迈入,随即迅速来到两人身前。
“少庄主!”小荷身子一蹲,行了一礼,随即不用人吩咐,人已识趣的悄然退后,口中同时道:“想来姑娘水米未进一天定是饿了,少庄主,小荷得去厨下看看,为姑娘准备些吃食。”
“嗯!”
听到自家少庄主这声敷衍的应答,小荷脸上窃笑了下,脚下却是愈发轻快,随即“吱呀”一声,门再次被人关上了。
一时间,房内便再次只剩下了两人了。
珊瑚:“……”
像是意识到了珊瑚的尴尬,原随云自然而然的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随手给对方掩了掩被子的同时也打破了方才有些僵硬的气氛,温声问道:“身子可还有不适?”
“……呃?”
听到这话,珊瑚本能的感受了下身子,随后有些不解的抚了抚额头,问道:“我之前……是怎么了?”她只记得自己被对方从绑匪手中救了下来,随后因身子不适,整个人便被对方抱了起来,之后的事……
摇了摇脑袋,珊瑚不由在心内问道:自己莫不是就那样睡过去了吧……那也太过丢人了些。
想到这,珊瑚两颊一红,便忍不住羞愧的抬头问向眼前的人:“我方才……是不是失礼了?”
“……怎会?!”听到这个问题,原随云心下是真的诧异,这醒来的第一个反应竟还是关注着自己的言行,这……该说傅家家教甚严吗?
有些哭笑不得般,原随云忍住心内的笑意,面上却是一脸正色道,“你只是被人喂了软筋散,这才昏睡了一日。”
“是吗……?”珊瑚按了按太阳穴,皱了皱眉头道,“可我之前几日也被……喂了药,虽神志有些昏沉,但脑中却仍是留有几分清醒的,像这次这般毫无意识却是没有的,是不是……我的身子——”
“别担心,也别多想。”温声打断珊瑚的话后,原随云安抚的一笑,继续道:“不过是因你自小早产的缘故,身子原就较他人弱些,这软筋散若是别人吃了,也不过浑身无力昏睡一天便无事了,然你之前便一直吃着补药,虽这些日子断了几日,体内却到底还是有些残余,近来你又日日被人喂食软筋散,药效与之前的药力想冲之下,才引起了你身子的不适,想来之前或许便已有了些许反应,只反应较轻你自己不觉罢了,今日你心绪过激,惊惧过度,又骤然放松心神,药力这才爆发了出来。”
最后,为了给珊瑚一颗定心丸,原随云又加了句:“这是方才简斋先生给你细细把过脉后诊断的话,他的医术想来瑚儿你也是清楚的,他说的话,总比我这外行要可信吧!”
听到这,珊瑚这才定了神,嘴上却是忍不住强撑道:“珊瑚没有不信原公子,只是——”
一只突袭的手打断了她的狡辩,珊瑚只觉脸上一热,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盖过抚过了她的脸,随后不等她后退躲开,这只手便同来时一般,迅速离去了,若不是脸上还残留的余热,她怕是要以为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珊瑚:“……”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吧?
然而她自小的教养让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磨蹭了半天,也只是鼓起脸,很是气恼的瞪向刚刚“冒犯”了她的“罪犯”,以示不满。
可惜,被瞪着的人一脸毫无察觉的模样,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笑容,珊瑚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眼不能视,她方才的不满对方可完全看不见,这让她更觉郁愤了,心下想着要不要直接开口骂上两句。
而对面的原随云一脸自然的收回手后,却很是认真的自言自语道了句:“两颊已不再滚烫,想来是简斋先生的药起效了。”接着手再次伸出,这次的目标是珊瑚的额头。
可惜这回不等他靠近,珊瑚已迅速后退,随后忍不住有些气恼又有些害怕的道:“你怎么能……我……你……”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表明清楚自己的意思。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