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醒过来却察觉一双大手按揉在自己的腰间。
诧异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对于推拿技艺越发熟练的虞应战。
见她伸懒腰的手迟迟不收回来,虞应战蹙眉将那两只手放回被子中,不过大开的衣襟附身吻了吻那迷糊中的人:“你没有穿衣服,莫要着凉。”
讷讷点头,听清了他话中的内容,李言蹊面颊一红,扯着被子坐起,遮掩自己后嗔去一眼。
沉沉的看着小妻子的嗔怪,虞应战大手抬起,一手揽过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抵住那小脑袋,纠缠的吻了下去。
直到怀中人娇喘吁吁再说不出责怪,这才一板一眼的为怀中人着衣。
乖巧的抬臂放手,李言蹊穿好内衫,看到虞应战去拿中衣,一时兴起的跪在床榻上:“我想给胖儿子穿衣服,我还没有给他穿过衣服,他快要醒了,你把他抱过来好不好。”
小妻子乖巧跪坐在床内,声音柔柔,凤眸弯弯,往日便不知如何约束小妻子的人沉吟半晌,到底着着白色里衣便去将刚刚睡醒的儿子抱了过来。
稳稳的坐在爹爹结实的手臂上,刚刚睡醒的小肉团忘记了学习爹爹严肃阴沉的模样,扭着身子抓着耳朵,打着哈欠的进门。
看到儿子因着打哈欠眼眸红了一圈,李言蹊心里软极,立刻下床去接儿子,然而走到跟前那高大的男人却不肯放手。
一瞬便明白,跳起吻了下自家夫君的脸颊,李言蹊欢欢喜喜的接过了自己的懵懵懂懂的胖儿子。
似小时给娃娃们穿衣服那般,李言蹊慎重挑选了一件小衣衫,小心翼翼的给儿子着衣,然而半晌,刚刚为儿子穿好一个袖子,正要去拿儿子另一个手臂,李言蹊便看到胖儿子将整个拳头吃入口中,伸手去拉,却不及小肉团的蛮力,一时焦急,李言蹊急急的看向自家夫君。
沉稳的为小妻子将衣裙穿好,看到小妻子急的眼眸泛红,虞应战看向儿子,随即眉头一蹙,不是因着儿子再吃拳头,而是因为小妻子给儿子穿的这套衣袍。
实在……过于华丽。
沉默半晌,了然小妻子是一时新奇想要玩玩,不甚在意的抬手,将儿子的拳头从口中拿出,利落的为儿子换上一套质地柔软的小衣。
李言蹊最近热衷于照看胖儿子,而虞应战热衷于照看小妻子,为小妻子收拾妥当一切事宜。
*
派兵马赶赴契疆,布置了用兵事宜,晋元帝便从议政殿直接去了皇后寝宫。
朝臣的杂语褪去,坐在静谧中,晋元帝看着忙碌烹茶沏茶的妻子静默不语,他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只知道她是长姐私交甚笃的周府嫡女,彼时,她夫君官拜丞相之位,娶她是他登位最重要的一步,仅此而已。
他对她没有情爱,却也与她相敬如宾二十余载,即便再忽视也了解她的性情,可自那日知渊从宫中离开,他才开始察觉,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身为帝王,他竟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看到素手将茶奉至,晋元帝垂下眼帘:“朕记得与你初识是在京郊的寺庙,一转眼已经二十余载了。”
时光荏苒,一回忆起来往日的种种似就在眼前。
含笑落坐,周皇后点了点头:“那时长公主姐姐还在,总是让人安心。”
心头一窒,晋元帝抬头看向温婉的妻子,就是因为这宫中唯有她还能与他一同回忆长姐,一同记挂着长姐,他才从未怀疑过这个妻子,甚至于现在,听到她的话,看到她温柔的眼眸,他都不敢相信心中的怀疑。
移开眼眸,晋元帝长长一叹,看向门外亭中摇曳的桃树,缓缓开口:“那日皇后曾与朕的定情之物皇后可还记得?”
温柔点头,周皇后同样看向院外。
“粉花遮人面,日落掩龙须。这是皇后当年送给朕的诗,长姐甚至临摹了一册皇后的诗册。”
听到这话,周皇后垂眸掩帕,笑着启唇:“皇上记错了,臣妾那时说的是‘粉花遮人面,日落吞龙须’”
倏的抬头,晋元帝蹙眉:“皇后当年定要用‘掩’字,与我争论许久,最后定下了用‘掩’字,怎地现下竟忘了自己争来的字?”
心中犹豫,周皇后有些不确定,咬唇不语,她所知道的都是自己见到的,后面没有见到的她并不了解,摇了摇头,周皇后柔柔一笑:“大概是臣妾记错了。”
晋元帝闻言深深的看着周皇后,半晌垂眸起身,大步离开。
晋元帝离开的突然,周皇后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便僵住,上前几步,走到门边,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忐忑的转身,然而却在看到房内出现的人时,一脸惨白。
来人一席青灰长袍,周身凌厉,踱步上前,握住周皇后的下巴,淡笑开口:“满儿,你当真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