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看过了,现在露个肩膀后背什么的,有什么所谓。
叶麒顶着一张关公式红脸,整个过程,从清洗伤口到上药,他的眼神就只死死盯着伤口本伤,奈何余光根本不受控制,放任急剧心跳的抗议也绝不屈服。
她的肩头纤纤,锁骨轮廓平滑,没有多余的肌肉,不像是常年练武之人,但是线条却美的不像话——贺小侯爷打从出生开始就把人生志向定在“活命”二字上,对美色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抵抗之力,平日里一句“温泉水滑洗凝脂”都能诵出郎朗正气,偏生此时此刻,他从般若心经默念到了地藏经,最后脑海里蹦出了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
长陵一心沉浸在足底的热泉之中,单是用一双脚运气,都觉得通体舒畅,正思索着在硫磺池中有没有解毒可能性时,看叶麒的鼻子又冒出一股腥红,轻轻咦了一声,“你鼻血又溜出来了,是不是我砸的太狠了?”
“……”叶麒刚系好了结,闻言连忙一摸鼻端,心虚的用绢布挡了挡,“没事,堵一堵就好。你这个……我包好了,这两日伤口别沾水,一天换一次药就成。”
长陵将外裳套了回去,“多谢。”
“是我过意不去才是,我家的府兵太不懂事,一会儿我让他们统统都去领二十棍,你要是不解气,我也去领二十棍,总之,不能白让你受这个伤。”
“是我硬闯进来,他们也是尽忠职守,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方才若不是你压到了我的伤口,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唐突、是我唐突了,姑娘莫怪。”叶麒道:“只是你……你为何要硬闯进来,其实只要差人通传一声,我自然会见你。”
“你家守门的人说要等宴散之后再传,我今日无意得知七杀堂的人混在宴中欲对你下杀手,我担心迟了一步你的小命不保,只好杀进来咯。”长陵说到这里,不由一笑,“还好,看你还活着,我这刀就不算白挨。”
叶麒讷讷望着她,“你是说,你闯门,是怕我被别人杀了?”
“嗯。”长陵理所当然点了一下头,“我解释的不够清楚么?”
叶麒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方才剧烈跳跃的分明慢了下来,可是心弦却不知被什么给触到了,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骤然被打开,再也刹不住了。
“你没想过……有可能会被我的府兵拦下、伤到,或者是……”他说到这里一阵后怕,没往下继续。
“没想过。”她要不是处处留手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府兵所制。
“前几日在破庙中为何要说自己是南絮?”
“当时符宴归藏在外边。”
“那又如何?”
“你之前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今天笨成这样?”长陵道:“我杀了南絮,而他是南絮的未婚夫婿,要是让他察觉出我的身份,能没有麻烦么?”
叶麒这才缓过神,等长陵简述了一番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他后知后觉开口道:“就算如此,当时那个情形,你也应该向我暗示才对……我还差些对你……”
长陵一笑,“你不还是下不了那么手么?”
叶麒一看到这笑容就顿时没脾气了。
“如此说来……你是为了顾忌符宴归才将错就错?”他问:“以你的身手大可不必如此,你想要走,谁又拦得住你?”
“说起这个……”长陵不着急解释混入荆府的原因,“上次我们从大昭寺出来,你昏迷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叶麒一脸懵的眨了眨眼,“昏迷之前我们说话了?”
“……”难怪从刚才进门开始,他就没有问过,原来这厮根本没听到“我就是越长陵”这几个字。
“你和我说什么了?”
“我……”长陵犹豫了一下。
彼时她是见这小侯爷就要翘辫子了,生怕他要将越长盛的临终遗言一并带入黄泉下,才一时情急说了自己的身份,眼下却不见得立时就要袒露身份,关于环玉、还有折扇的事不妨先打听清楚再说也不迟。
“那个一会儿再谈。”长陵道:“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先问一问你。”
“姑娘请问。”
“你那时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将环玉转赠于我,当时你说你多年之前曾经救过越长盛,那玉佩便是他给你的,除此以外还有半柄折扇,而你却将那扇子给了付流景,是也不是?”
他吃了一惊,“这些,都是我说的?”
“你还嘱托我,千万要将玉佩交给付流景,说是他能解开一个秘密。”
“这……也是我说的?”
“嗯。”
长陵看他一脸左右为难,“怎么,你不愿意说?”
“不是,我就是有些震惊。”叶麒叹了一口气,“这些秘密我本该烂在肚子里,真没想到我临死之前都告诉了姑娘……实在是有愧于越家长兄所托。”
听到这句话,长陵心中反而淌过一丝暖意,“你怕我说出去?”
叶麒定定看了她一眼,将腰间的玉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