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 拆绷带了啊。”
对面两只木乃伊排排坐,洛书手旁的桌子上瓶瓶罐罐, 放着上百瓶药水,就像大型考古现场。
“阿筹身上绷带太多了,先拆阿痕的,一会阿痕和我一起拆阿筹身上的。”
洛书在一堆瓶罐中翻翻找找,然后上手开始拆绷带。
子车痕有点紧张。
“好了,很棒。”
洛书满意地拍拍手。
刚开始紧张的子车痕:……
“师父这么快?”子车痕惊讶地睁大眼睛, 被洛书生气地用湿毛巾抹了一把脸。
“你怎么能说一个男人快呢?!”
洛书将药粉加入药水中, 时快时慢, 时多时少,带着奇特的韵律, 五颜六色的药粉调制出的糊糊居然是白色的。
“就是摘个绷带,能不快吗。”洛书用刷子往药膏中沾了沾, 然后刷到了子车痕的脸上。
“师父,这是什么?”子车痕觉得脸上凉凉的,还有点香。
“保养皮肤的, 呃……叫面膜。”
洛书把胶状药抹了阿痕一脸, 拍拍手, “好了,现在开始拆阿筹的。”
子车痕站起身来, 面向子车筹, 子车筹紧张地屏住呼吸。
我的哥哥, 终于……
终于……
我去!
子车筹目露惊恐, 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这是谁啊!
这个一脸白的人是谁啊!
洛书摸了摸子车筹的狗头。
乖徒儿,当年为师第一次看见敷面膜的人也吓了一跳。
子车痕看见子车筹的反应,诧异地去看了看镜子,坐在镜子前久久不能平息,这绝对是师父的恶趣味,没得洗。
师父很无辜。
“别看了,阿筹喜欢的话就再给你调一瓶……啊不对,涂全身的话要一桶。”
子车痕把蠢弟弟按倒,洛书拿着刀左右比划了一下,把绷带开了口子。
子车筹恢复地很好,连疤都不会留,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新长出的皮肤太过粉嫩白皙,把子车筹四处游历好容易晒黑的皮肤全白了回来——而且更白了。
“下面悠着点,我抱徒孙可就指望着阿筹这张脸了。”
洛书左右比划了一下,开始动刀。
……
“师父,好了吗?”子车筹问。
“呃……”洛书眨了眨眼睛,好了。
子车筹容貌清冷,而嘴唇常含笑,剑眉星目,与子车痕容颜全然相同。
就是……顶着个光头。
“为什么头发一点也没见长啊……”洛书上手摸了摸,嗯,非常光滑,就差六个点了。
当初血巢里就是光着脑袋,怎么现在还光着。
子车痕无奈,“要上药的。”
“哎。”洛书没忍住又摸了一把,意外地发现手感不错,“哎?阿筹你头顶这朵花是怎么回事?”
洛书凑过去看看,发现在阿筹的头顶上纹了一朵佛莲。血红火红,佛性中掺了一丝邪气。
洛书想起当初从小三子那里得来的资料——
“他在昏过去之前,只看到了一朵血色的佛莲。”
喂喂,当初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难道看见的就是我徒儿的光头嘛??
洛书嘴角抽了抽,艰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师父,我屠了碧鸢山庄之后就剃了头发。”子车筹觉得师父继续摸下去,自己的头发可能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洛书门下又出现了一个担心自己头发问题的徒儿。
“碧鸢山庄……嗯,他们和施己教有关?”洛书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对。”子车筹依旧是淡淡笑着的,只是目光中没什么感情,“碧鸢山庄是地蛊的一个分支。”
“嗯。”洛书应了声,“下次去的时候记得做伪装去,或者占据道德高地,屠庄也要堂堂正正地屠。”
怪不得没人知道阿筹的去向,说阿筹隐踪这么多年。
子车痕试了试水温,向洛书示意已经好了。
“去,洗澡吧,把药洗干净,你想涂你哥脸上的东西就再给你做一盆。”
子车筹是拒绝的。
“阿筹,你的名号也太中二了,不考虑换一个吗?充斥着浓浓的炮灰风啊。”
洛书指挥着子车痕去洗脸上的药膏,子车筹听见洛书的话,哭笑不得,名号哪里是这么好改的,“师父,我在隐匿的时候,倒是还有一个名号,只是不如血蛊师响亮。”
洛书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子车筹道,“邪僧。”
“邪僧……”洛书一脸不忍直视,“这听起来倒是不炮灰了,像反派小boss的名号啊。”
洛书看看子车筹头顶的血佛莲,突然想起子车筹作为血蛊师常穿的那身衣服,“你的衣服上也纹着血佛莲,就不怕被看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