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渊无语了一下,但他上辈子和对方也没有什么交集——褚鸿升应该比他大两岁吧?而且也不是那种好学生,所以两个人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真没什么接触。
所以他也没把刚刚对方的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当一回事。
虽然他知道对方未来的成就,也非常的佩服,但他也没什么想抱大腿的想法。
更何况他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要解决呢!
正想着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薛定渊又看过去,居然又是褚鸿升,他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小米粥的香气从那散发出来……
他已经被饿了好几天了,这会儿闻到这个味道,口水不由自主的就泛滥出来,肚子也发出了叫声。
他觉得自己真丢人,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正尴尬的时候,就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走过来,并且把小米粥递过来,“吃吧!”
他是很想吃,但是……他连抬手都困难。
褚鸿升也发现了这一点,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
他的表情本来就有点凶,这么一皱眉,就更不和气了,如果薛定渊不是重生回来的成年人,肯定会觉得褚鸿升是个有点可怕的小流氓。
就算他是重生回来的,现在他也觉得褚鸿升的样子像个小流氓。
不过这小流氓却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床边,一手撑着塑料袋,一手拿着塑料勺子,开始一勺一勺的喂他小米粥。
薛定渊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心里却是充满了感激的。
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回报对方!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薛定渊狼吞虎咽的吃着对方喂过来的粥,吃了好几口才忽然发现褚鸿升的衣袖上居然带着孝布。
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上辈子的村子里出了一件大事……
褚鸿升的父亲一直在外面打工,因为有瓦匠的手艺,所以赚得不少,他们家算得上是村子里的富户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有次工地出了事故,直接导致褚鸿升父亲去世。
包工头虽然赔了钱,但这对褚家依然是重大的打击。
最可悲的是这事儿过去没多久,褚鸿升的母亲得了绝症,为了看病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了,可最后还是没保住命……
薛定渊算了下日子,褚鸿升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处理自己母亲的后事呢。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对方还能来帮自己,他心里对褚鸿升的感激就更多了。
但薛定渊从来不是巧舌如簧的人,就算心里再多的感动,也只能说出一句干巴巴的谢谢来。
其实他还想安慰褚鸿升两句,但是他张了半天口,却依旧说不出来。
而褚鸿升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烦躁的样子,喂粥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没一会儿,半口袋的小米粥就被薛定渊吃下了肚子,褚鸿升又皱了皱眉,“下次别傻站着挨打,你还跑不过个女人么?”
说完不等薛定渊回答,直接就走出了病房。
薛定渊看着呼扇的房门,有一丝的错愕,但随即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容。
胃里有了食物,暖洋洋的感觉从身体里面浮现出来。
虽然伤口还有些疼痛,但疲惫至极的薛定渊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张翠兰、薛定风以及村长站在他的床头。
张翠兰的脸色很是不好,但在村长的怒视下勉强开了口,“还躺在这装死干嘛,你知不知道这床位费多贵,还不赶紧起来跟我回家!”
薛定渊还没开口,村长就对着张翠兰喊了起来,“你都把他打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还让他自己起来?还不赶紧找个担架,我和定风抬着他!”
“他有多大福气,居然还要抬的,也不怕折了寿短命。”张翠兰张口就骂。
村长不客气的指着她鼻子,“不抬是吧,那你就等着被拘留吧!”
张翠兰脸色越来越黑,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最后把门一摔离开了。
“别理她!”村长看着薛定渊说完,眼睛又盯着门口继续大声说,“不行就告她,这是要蹲大狱的!”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但薛定渊知道其实村长是在安慰自己和吓唬张翠兰呢……他心里苦笑了一下,这就是现实!
如果自己真告张翠兰,怕是邻居村民什么的都会拦着……毕竟是“妈”!
何况他现在看似严重,其实大部分都是因心脏病,就算警察真来了,也就是教育教育张翠兰,拘留的可能性都不大。
至于以前那些,自己没证据。
如果说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呢?
薛定渊又想了下,自己重生这件事不能说,只能说自己是无意中知道的。
但以他对张翠兰的了解,她到时候会更加有恃无恐的剥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