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父睡了一宿才明白昨天是什么状况, 他慌里慌张地说:“爹昨天不是喝醉了吗?我早上醒过来,我就躺在床上想啊!我越想越不对劲!这又不是戏本子, 我就给你定了门亲,怎么又是神仙又是妖怪的呢?”
董永揉揉眼睛,下床穿衣服,“爹,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要七公主当你的儿媳妇?”
董父期期艾艾地说:“想是想的。但你不愿意, 爹也不能强迫你啊!”
董永把被子叠好,摞在床头的红木箱子盖上。“爹,你能这么想就对喽!你昨天喝醉了,我今天再给你解释一下, 您记住了!七公主挺好的, 我不娶她,一是因为我不喜欢她, 二是因为天庭不允许仙凡相恋,这事一旦被天庭发现, 你大儿子我直接就去阴曹地府报到了。”
董父连连点头, “恩恩, 爹都记住了!爹都听你的!”
董永安慰道:“爹你也不用太紧张。七公主心高气傲的, 我一句小妈就能把她气回天上。咱们就像以前一样, 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就行了。”
董父松了口气, “那就好, 那就好。”
董永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裳递给董父, “爹,把衣服换了,我去做饭。这两天咱们都别出门,好好在家避避风头。”
董父把外衫套上,“好,我知道了!哎!你先等会儿,你回来!”
董永还没走出卧房的门就被他爹叫回来了,他扭过头来问:“又怎么了?”
董父紧张地说:“这最重要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去京城考试,考的怎么样啊?中了吗?”
董永挠挠下巴,“中了……吧?”
“什么叫中了吧!你想急死爹吗?中了就是中了,没中就是没中!你放心,就算你没中,爹也不会骂你的!”
董永坐回床上,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爹解释。这里面有二郎神和文昌帝君的戏份,说出来就跟灵异事件一样,这不得吓坏老头子啊!
大脑飞速运转,董永的嘴里飞快地吐出一大段瞎话。“我去考试的时候,那河东道的流民都堵在京城门口了,特别的可怜。这我哪能看得过去啊?所以我见到皇上,我就说,臣要忠言逆耳啦!这流民的事情不解决,国家的基业不就毁于一旦了吗?皇帝一听,哎呦喂,真有道理,所以就给流民发了春耕种子,让他们回乡去了。”
想了想董永又补充道:“你儿子我啊!还是很厉害的!我考上状元了,但是我没去吏部考试,以后也不打算去考试了。毕竟我的忠言太逆耳了,皇帝虽然听了我的劝谏,但是心里头不高兴,所以……这个……以后就不能当官了。恩……就是这么回事。”
董父的眉间皱成一个大疙瘩,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孩子这张破嘴到底随谁呢?我和你娘说话都挺实在的啊!嘴跟破车似的,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你说的话了。”
董永眨巴眨巴大眼睛,吸吸鼻子说:“我这么会说话,应该是……天赋异禀吧!”
董父戳戳他的脑门,“得了吧!就知道吹牛!”他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你从小就有主意,心里也有成算。你说什么爹都信,你说你是状元,我信!你说你为了流民,当不了官,爹也信。你都考上状元了,咱们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既然你不想当官,咱们就不当!”
董永很感动,他知道董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他好好读书,长大了以后能做大官,光耀门楣,从今以后不再是个农民,不用从土里刨食。董永知道,董父今天能说这些话,就是抛弃了自己的愿望,把他这个儿子放在了第一位。
董永搂住董父的肩膀,“爹!你果然最疼我了!”
董父踹他一脚,“别贫了!你都不娶七公主,咱们家的彩礼应该也拿不回来了,我一想到送出去的绫罗绸缎还有金银首饰就心疼呢!”
董永甩甩袖子去做饭了,“还惦记那点彩礼呢?我终于知道我这么抠是随谁了,我就随你!没跑了!”
二郎神把槐树精送回真君神殿,把他安排进了草头军里。槐树精虽然法力低微,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可以冲锋陷阵,但他在凡间混的久了,心思细腻,办事牢靠,让他在草头军里做个后勤也是不错的。
槐树精没想到自己还能加入草头军,这可把他乐坏了,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
二郎神离开灌江口也有一段日子了,真君神殿积了好多事,就等着二郎神回来解决了。
二郎神心里还惦记着董永,他把几个紧急的事处理了,把剩下的事都推给了梅山兄弟,自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灌江口。
看着二郎神匆匆离去的背影,哮天犬眼中满是沧桑地跟梅山老大感叹,“感觉主人在外面有相好的了,现在天天不着家。”
梅山老大摸摸哮天犬的狗头,“别乱说,二爷找董永去了,哪有什么相好的!”
逆天鹰扑闪着翅膀从天而降,“二爷竟然被董永那只小妖精给勾走了吗?”它叹了口气,“如果是董永,我就不好意思做什么了,毕竟他送给我的牛肉干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