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起来时,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相较于叶孤城、西门吹雪这种严格自律的剑客, 陆小凤就仿佛是另一个极端。不说酒色财气俱全, 酒色两样是脱不了了, 想要他闻鸡起舞练功那是不可能的。
陆浮白进京交办差事,又回了一趟江南安葬白家人,虽然都办得极快, 也废了不少功夫。陆小凤是个浪子,一只没有脚的小鸟让他逗留在一个地方简直要命,依着他的性子,本该早就呆不住了。只是如今陆小凤倒是真有几分和叶孤城杠上的意思,严防死守竟然不曾离开半分。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前来京城因恰好又与陆浮白岔开了时间,西门便住到了万梅山庄在京城的别院,而花满楼趁机去了在京中为官的三哥府上,尚不知道陆浮白回京。
陆浮白去临安与湖州办事, 陆小凤和叶孤城也去了。昨日下午回府,陆小凤收了一张请帖出门见老朋友,不知在哪逍遥半宿,回来已经是夜半。
一觉睡到自然醒, 陆小凤洗漱后自己去厨房取了一份膳食, 正坐在凉亭中吃东西, 就见陆浮白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陆浮白进京后一直没有置办产业,只是万梅山庄的管事帮她在京中租赁了一处房子。上月陆浮白升官, 她那位前任被抄了家产, 罚没的三进宅子皇帝转手赏赐了给她。
陆浮白身边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 搬过来后,将原本宅子里的粗使仆役选了几个留下,其余都打发了出去,跟着她过来的就是牡丹几个姑娘。
因陆浮白求情,无名岛上的女女支并没有被列为同犯,这些姑娘,陆浮白大多送了盘缠,请镖局送她们回乡。牡丹、江沙曼少数几个姑娘没有去处,自愿跟在她身边。江沙曼武功不错,人也聪慧随她进了锦衣卫,牡丹伤愈后做了她府上的管家。
“昨日我们回府后,你莫非出去办事情了?”陆小凤见陆浮白神情萎靡,开口问道,“莫非是锦衣卫又有什么大案要你办?”
“皇上放了我假回乡祭祖,尚未销假,何来差事?”陆浮白趴在桌子上,“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没有睡好。”
“奇怪的梦,有多奇怪?为了一个梦,就弄成这样子。”陆小凤凑进一些,看着她眼底的青黑之色,好奇道,“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纵欲过度,那是你不是我!”陆浮白没好气道,“大哥你到底记不记得我是女的,女的!”
“我知道你是女的,虽然女人有的你独有,可你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
叶孤城进门就看到两人趴在桌子上,中间只隔着三寸宽,亲亲热热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心中便有些不高兴。手指轻轻磨蹭着剑柄,有些手痒,大舅子什么果然是最讨厌的生物!
陆小凤说着话,忽然拉了拉领子,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天气不错啊,我怎么觉着有些冷啊?”
“这是几月哦,天冷!”陆浮白没好气道,“早就与你说了,节制节制,昨日又在那个楼里逍遥去了,弄得肾虚体寒。叫牡丹给你抓两幅补药好好补一补吧!风流浪子若是那天不行了,有多少窑姐要失望哦!”
“你竟然说我肾虚,我肾好着呢!”陆小凤气得几乎跳起来,“且我昨天只是找李燕北喝酒而已!”
“那就未雨绸缪呗,依着你这好酒又花心的性子,肾虚是早晚的事。”陆浮白懒洋洋道。
“陆浮白,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大哥,竟然对我!”陆小凤跳脚道。
“知道呀,要不是我大哥,我才不会关心你会不会肾虚这样的问题呢!”
就在叶孤城忍不住要告之一下两人自己的存在时,却见一个年轻公子从外面信步而入:“陆小凤,最近莫非又结识了新的红颜知己,让小白如此操心你的身体。”
“花满楼,你也帮着这小丫头来气我!”陆小凤指了指花满楼道。
“实在是小白说的太有道理了!身为朋友我们才会如此关心你。”花满楼带着几分促狭道,“若是那天听说陆大侠肾虚不行了,身为朋友,我们也会很没面子。”
“也许西门会亲自戳死你哦!”陆浮白幸灾乐祸道。
“说起西门,花满楼听说你们一起来的京城。怎么西门没有过来?”陆小凤好奇道。
“我与西门庄主并不住在一处,自然不会一起收到消息。”花满楼收起手中的折扇正色道,“小白,你家人的后事可都操办妥当了?”
“都已经办好了,如今白家沉冤得雪,想来他们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皇帝有心杀鸡儆猴,南王府子以谋逆罪名斩首于午门,陆浮白更是监斩官,也算是了断了一桩心事。
花满楼点了点头,语锋一转道:“我在江南听闻你曾答应与叶孤城比剑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那是十年前就应下的。叶城主允我了却白家之事后再行比剑,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和圣上请个假比剑啊!”陆浮白笑道,“叶城主一路助我良多,既然早就应了的事情,自该履行诺言的。若是西门知道我先应了比剑之事,一定很遗憾,哈哈~”
“什么,你说叶孤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