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佩云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天才醒过来, 转到普通病房。曾家原询问过医生后,特意晚了两天给她做笔录。经历了一场生死, 阮佩云却连冯达森为什么突然发狂要杀她都不知道。
那天云姐的儿子和阮佩云提及让他妈妈提早退休的事情又请了假带云姐做身体检查, 阮佩云准备回屋子里,就见到冯达森在院子里干活, 满头大汗。
阮佩云没有多想, 就过去让冯达森回屋子休息。阮佩云没有孩子,又很喜欢孩子, 冯达森虽然已经是个上大学的青年,但是阮佩云也一直将他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哪里知道,冯达森竟然会以为阮佩云要勾引他。
阮佩云是当事人, 曾家原也没有对她隐瞒冯达森突然发狂要杀人的原因。知道真相,阮佩云也是不胜唏嘘。
“娥姐, 你来探望冯太太?”曾家原起身道,“我们已经做完笔录了,先走了。”
石慧点了点头, 目送曾家原他们离开,自己进门将探病的盆栽摆在床头柜上:“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痛的很,医生说脑震荡, 要观察几天。阿娥, 这次幸亏遇到你, 不然的话, 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阮佩云有些虚弱地笑了笑。
“我是警察, 遇上了怎么可能不管。看你意识清醒,能够说话,就知道没事了。”
“能够捡回一条命,就知道我运气好了。对了,阿娥,你是警察,知道达森的案子,法庭会怎么判?”
“你现在还很虚弱,关心这个干吗?”石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是想要他重判,还是轻判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达森真的很可怜。如果真的像那位曾sir所言,达森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坐牢。”阮佩云叹了口气,“我只知道望山的上任太太和他感情不太好,从来不知道达森以前一直被虐待。我一直以为他很爱达森,今天才知道达森的童年那么不幸。明明是枕边人,他却让我觉得那么陌生。”
“有件事,我不知道家原有没有和你说。其实我们最初认识的那次,你被人推到马路上还有几次意外都是冯达森做的。”石慧淡淡道,“不过后来冯望山发现了冯达森的行为,威胁他在做这样的事情就把他送去瑞士念书,冯达森才安分了这么久。直到这次又受到刺激,发狂。”
那次,冯达森就曾和冯望山说阮佩云背着他勾引别的男人。冯望山甚至还找了私家侦探跟踪阮佩云,事后却得知冯达森所谓的勾引,不过是阮佩云的正常人际交往。阮佩云连略要好的男性友人都没有,谈何女干夫。
不过想到阮佩云只是和快递员多说了两句话,跟云姐的儿子谈了一下云姐退休和请假的事情,都能被冯达森盖上水性杨花的罪名,可见冯达森的妄想症多严重了。
“可是,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哪怕是提醒我小心。如果他早点告诉我,或者让达森看医生,或许达森就不会这样子了。”
“佩云,你真的很善良。”
“我以前有个表妹长得很可爱,可是她爸爸却重男轻女酗酒还有暴力倾向。有一天,那个男人喝醉酒打人,就这么用酒瓶打死了表妹。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表妹的悲剧。”
“所以,你才会参加慈善基金,去孤儿院做义工,又热衷给青少年普法?”
“小孩子真的很可爱,可是也非常脆弱。当我快要被达森杀死的时候,我真的很愤怒,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听到曾sir说的事情,我才明白,达森不是坏孩子,他只是病了。”
“只能说命运捉弄,如果达森先遇到的是你不是陈美芬,或许今天他现在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石慧并没有多留,阮佩云还很虚弱。待护士送药进来,见她吃了药睡下,石慧才离开,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了冯望山。
“冯先生,我刚探视过佩云,正巧她吃了药睡下了。”
“原来是madam朱,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冯先生现在有没有空,坐下聊一聊。”
冯望山犹豫了一下:“外面有家咖啡馆可以坐。”
两人出了医院,在咖啡馆坐下,各自点了一杯喝的:“佩云入院五天,冯先生这是第二次来吧?”
“佩云有医院的医生护士照顾,云姐每天都过来。”
“我知道冯先生很忙,要忙公司的事情,还要忙儿子的官司嘛!”石慧轻笑道,“冯先生今天来医院也不是探望佩云那么简单吧?”
“这是我的家事。”
“子杀其母也是家事吗?冯达森可是叫了佩云两年妈咪。”石慧轻嗤道,“冯先生今天来是想要劝佩云为达森求情吧?”
冯达森试图杀人是刑事案件,就算阮佩云不上诉,他也不可能脱罪,且冯达森身上还有一条命案。不过,阮佩云这个受害者若给他求情的,或许能够得到轻判也不一定。
“你想要说什么?”
“你知道佩云知道了达森杀人的原因说了什么?”
“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