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皇后细心!”皇帝看向赵钩弋的眼中带上了几分不善。
皇帝素来爱美人, 却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人:“将赵氏女拖出去杖毙!”
听到皇帝绝情而冷漠的话,赵钩弋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陛下、陛下饶命!妾是无辜的, 妾也是身不由己, 求陛下饶命啊。”
“还不快堵了嘴!”吉星对去拉赵钩弋的宫人道。
意识到皇帝不会心软,赵钩弋几乎挣脱了抓着她的宫人,扑向了齐王所在的方向:“殿下, 殿下救我!妾是被河间知府所逼, 不是自愿进宫的, 求殿下救我。”
刘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父皇, 求父皇饶了她吧!”
“此等女子,你还给她求情?朕怎么会有你这样妇人之仁的儿子!”皇帝怒道。
“此事全因儿臣而起, 若非儿臣只说自己是宗室子弟,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或许她就不会被送到父皇面前了。”
“莫说你已告知她,自己乃是宗室子弟。倘若你是平民百姓,难道她就能够与你互定终生之后, 前来魅惑陛下?陛下圣名之下岂非要无端背一个抢夺名妻的罪名?”
“母后,儿臣、儿臣——”
“闳儿啊, 你可曾想过,或许她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石慧叹道。
“这、这怎么可能?”刘闳震惊道,“不可能的, 儿臣并没有告诉她。”
“河间知府既然打算将她献给陛下, 定然不是临时起意。若她真是被迫, 如何在圣驾即将到河间府的时候, 还在外面走动,甚至遇到流氓为你所救?”石慧顿了顿道,“不如让本宫猜一猜,赵氏你的目标原本是皇太孙吧!”
“皇、皇祖母,孙儿还小呢!”刘进立时跳出来道。
“在陛下和本宫眼中,你自然是个孩子,可在外人眼里那就未必了。”石慧道。
除却太子,皇帝对皇子皇女的婚事并不上心,在石慧的影响下,由皇室宗亲带头,越是地位尊崇的人家婚嫁越晚。随汉律有规定十七未婚交纳罚银,然不说官府敢不敢向这些贵人征收,便是真收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如何会差那点银子。
潜移默化下,十四岁的皇长孙在大家眼里自然还是个半大孩子。然而于长安之外,却依旧盛行早婚。一般封国世子十来岁便娶妻,十二三岁房中有人的比比皆是。
赵钩弋不过二八年华,比之皇长孙刘进也只略大两岁。如此绝色,若能勾住皇太孙这个愣头小子,岂非妙计?
只是他们没想到皇太孙家教极严,这个年纪读书习武,跟着太子学着处置政事尚且不及,根本没有在男女之事上开窍。其实就算没有勾住皇太孙,若是能够引得出手制服那些假流氓的霍世子也是极好。
霍世子是大将军大司马霍去病的独子,更是深得帝后宠爱,自幼长于宫中。长安城谁不知道世子是陛下寄予厚望的未来帅才。霍世子虽非皇室宗亲,论权势前途却完全不逊色于不得宠的皇子。然这位霍世子对如此娇媚的美人,竟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反而是他们最看不上的齐王刘闳被赵钩弋吸引了。齐王虽为皇子,有自己的封地,然而却被困于京城,连自己封地的治理权都没有。不仅如此,齐王已是而立之年,素日不过负责宗室礼器,并无什么实权。以赵钩弋如此难觅佳人却只勾得一个没有什么权利不受宠的皇子,到底是不甘心。
赵钩弋和她的幕后指使者显然很了解齐王的性格,若非今日石慧在场,皇长孙说破,只怕齐王也不会道出真相。而一旦赵钩弋真的成功做了陛下妃嫔,便是霍嬗和刘进认出来,又如何敢说出来?
那不仅是下了陛下的颜面,更可能给齐王带来危险。陛下多疑,不会想什么先来后到,或许还会怀疑齐王觊觎庶母美色。
皇长孙略想了想,当初他们遇到赵钩弋为人追逐,嬗表哥是第一个出手制止歹人的,那时候赵钩弋第一个看的确实是他。只是当时他自诩还是小孩子,便只以为是巧合不曾多想。
后皇长孙见霍嬗出手,见那些人武功不算好,一时手痒,也冲上去打架,倒是没有再注意其他。
“今日,若非本宫揭破此事,以闳儿的性格势必为她隐瞒真相。”石慧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赵钩弋道,“或许赵氏还能寻个机会,以自己被逼无奈进宫哄骗闳儿,令皇儿成为她的助力。赵氏,本宫说的对也不对?”
赵钩弋呆愣在原地,几乎魂不附体。感觉帝后两人已经将她私下所想,心中谋划都看透了一般。
“如此这般,你可要继续为她求情?”
赵钩弋双眸望着刘闳一瞬不瞬,这一刻她无比清楚,或许今日她的生死只能掌握在齐王手中。
刘闳呆呆地看着赵钩弋,见她没有出声,眼底露出一抹失望,微微仰起头,不然眼泪落下,哽咽道:“不管如何,儿臣不想不想她死!”
皇帝闻言,怒火几乎喷射而出,石慧伸手按住了皇帝的掌心:“陛下,无须为此等小事发怒。”
“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