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慈将石慧护在身下,两人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爹、娘!”南宫灵膝盖一软,伸手要去拉他们却被司徒不是按住了。
任慈趴在石慧上方,背后一片血肉模糊。
“大师兄不要乱动!”司徒不是和杨月小心翼翼将趴在石慧上方的任慈翻过来。
“大师兄,师父、师娘死了!”杨月哭道。
“师娘、师娘还有气息!”司徒不是摸到石慧的气息,可是当他的手摸到脉息却吃了一惊,再用指尖触按石慧的身体,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石慧全身经脉尽断,双肩肩骨都已经碎裂,这样的伤势能有一息尚存已是奇迹。
司徒不是让弟子们找来木板,师兄弟三人小心翼翼将石慧和任慈的尸身挪到了木板之上。
“任……任大哥……”石慧的眼睛动了动,出声低喊道。可是她伤得太厉害,根本无法动弹。
“娘,娘你醒了,娘你不要丢下灵儿。”
“灵儿~”石慧想要安慰他,却言语困难,“找、找传兴和随、随云回来,要、要快!快!”
“师娘,我立即飞鸽传书,让三师兄、四师兄和原大哥回济南!”杨月抹了抹眼泪跳起来道。
“任……大哥等我!”
“娘!”
“大师兄,先不要慌,师娘还在!”司徒不是忙安慰道。
可是石慧这一闭上眼睛,却两三日都没有睁开。只用参汤吊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不肯落下。众人只道她要等孙传兴他们回来。
最先赶回来的是凌云,到了第二日晚上孙传兴赶到。
“师娘、师娘——”孙传兴低声叫了两声,没想到石慧竟然睁开了眼睛。
“药、药箱!”
“药箱?”孙传兴一愣,旋即想起,南宫灵生辰前一日,石慧似乎在他药箱的最下面夹层放了东西。只是奇怪的是,当初石慧却交代没有她的允许或是她还活着的时候,就不要打开。
孙传兴忙将自己的药箱打开,找了最下面的夹层。
“是什么?”杨月问道。
孙传兴看完,手却微微发抖:“师娘、师娘要我在她死后两刻钟之内取下她的双眼给、给原公子。”
“你说什么?”杨月吃了一惊。
孙传兴将信递给司徒不是:“三年前,师娘就暗中令我在兔子和老鼠身上尝试器官移植,但是不许我说也不许我问。难道师娘三年前就有这个想法吗?”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南宫灵激动道,“我不许你们挖我娘的眼睛。”
“大师兄你先不要激动!”孙传兴道,“师娘说她的家乡很多人死去都会将部分器官捐献给病人,他们将之视为自己生命的延续。而且,必须在死之后两刻钟内动手,但是六个时辰之内没有移植到病人身上是没有用的。”
“所以师娘撑了那么多天是为了等孙师兄和原公子赶到?”杨月落泪道。
“不要,我不要娘死!”
“小师兄,师娘她、很痛苦!”凌云按住南宫灵道。
“孙师弟——”南宫灵可怜巴巴地看向孙传兴。
孙传兴别开了眼睛,颤声道:“小师兄,如果这是师娘的意思,我会照办。”
孙传兴说完便出去按照石慧留下的单子准备需要的东西。
“二师弟、四师弟、五师弟!”南宫灵求救般地看向了司徒不是三人。
“小师兄!”司徒不是指了指床上的石慧,含泪道,“如果这是师娘最后的愿望,我们就不要让她放心不下了。师娘,真的很辛苦!”
原随云接到飞鸽传书,日夜兼程,人不离鞍,终于在第四天凌晨赶到了济南。饶是他武功高深,也几乎晕倒。
“义父、义母——”
“原公子,请喝水!”不容原随云说话,杨月就递上了一碗水。
一路奔波,原随云早已经疲惫不堪,喉咙冒烟,也没有多想,接过茶碗就灌了下去。可是当他喝下去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司徒不是及时扶住了原随云低声道,“原公子,我们不会害你!”
原随云想问,却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晕了过去。
原随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许是那碗有问题的水或许是他赶路太累了。迷迷糊糊听到远处传来哀乐之声,原随云摸到床沿坐起身。
这并不是他住过的房间,但是原随云知道这里是济南城外,石慧名下的庄子里。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窗外熟悉的花香,这样的花香之后后山的小木屋附近才能闻到。
“原公子,你醒了?”
原随云猛地出手扣住了杨月的脖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杨月啊!”杨月叫道。
“我知道,那碗水是你端给我的。”原随云冷笑道。
“那是孙师兄调制的麻沸散,我们真不是要害你。”杨月掰开原随云的手道,“都是师娘临终前吩咐的,师娘、她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