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
“要不,哥哥把我眼睛挖了吧?”
夏歌茫然看她:“……”
“把我的眼睛挖掉,我就不会看见你,也不会叫你哥哥啦。”楚衣对着她笑,似是天真无邪,“这样,对大家都好呀。”
夏歌:“你真会开玩笑……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叫两声又不会掉块肉。不让叫就掉眼睛这他妈也太可怕了啊喂!!
楚衣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疯狂的执着,被轻描淡写的浮夸遮掩的妥妥贴贴。
三年了。
已经过去三年了。
她……快要忍不住了。
“我觉得吧。”夏歌握住了她揪着自己衣领的雪白手腕,她低头,望着面若桃花的楚衣,低声道:“随便让人挖眼睛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哦?”
楚衣贪恋着手腕上的细腻柔软的温度,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挑挑眉看她。
夏歌轻声道:“如果你不爱你自己的话。”
很多很多年前,让她救下这只蝴蝶的,不仅仅有自己的良心。
还有她刺向那男人的一剑。
这个孩子处于冰冷决绝的绝望里,用别人的鲜血向夏歌传达着——
我要活下去。
让人震撼。
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想要为自己活下去,所以她带她走。
因为小蝴蝶想要看到她,想要看到这个世界。
所以她披荆斩棘,为她拿到了天目草,让她重见天日。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那么轻浮的告诉她,可以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她不觉得难过。
只是觉得很失望。
——如果你不爱自己。
夏歌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拿下来,“那么没有人会爱你的。”
——没有人会爱你?
——还有人爱她?
哈。
楚衣在内心嗤笑。
这可真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从来都没听过,比这更好听的笑话了。
这么悦耳的话。
也只有这个曾经抛弃过她的人,才能说得那么动听吧?
楚衣漠然的想。
可是没有办法。
她想要得到她。
她望着自己被放开的手,随后把视线转移到夏歌身上,眼睛亮的惊人,唇边的微笑依然完美,“谢夏小掌令,受教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没有再叫她哥哥了,夏歌却觉得很不自在,在楚衣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令人难堪。
“……刚刚,多谢了。”夏歌绕过她,就要扶起在地上怔怔没有回过神的少年,谁知道还没伸手,忽听楚衣道:“这点小事,哪里要哥哥亲自动手?”
她话音刚落,旁边那几个嚣张的少年立刻上前把人扶起来,乖得不得了,他们动作比她快,夏歌的手伸了个空,那被扶起来的少年原来还有点不愿意,然而一对上楚衣的含笑的目光,却骤然一颤,他望着还跪在他身前的少年,以及他被扭断的手腕,陡然一股寒意从背上升起来,那几分被仇家扶的不愿立刻便烟消云散了。
夏歌:“……”哥哥?
得,又叫回来了。
“把他带回去吧。”楚衣十分亲切的命令。
夏歌侧身拦住那几个人:“这是我们丹峰的事情,不用再麻烦了。”
楚衣侧了侧头,忽然道:“三年了呀。”
夏歌回头看她。
“夏小掌令三年未曾上剑峰了。”
“阿泽哥哥,那天喝了很多酒。”楚衣盯着夏歌,笑意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味道,“他说……”
夏歌面色不变,只是身体微微僵硬,楚衣一瞥那几人,那几个少年立刻就把人带走了。楚衣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寡淡的声音。
“他说什么?”
夏歌眼睛蓦然一亮,“师姐?”
= =
暗夜沉沉。
千魂教。
“第四张图,在这里了。”
圆圆的琉璃桌子上,破旧的三张地图拼在一起,红衣绝艳的少女将第四张图扔到上面,霎时间,圆桌上浮现了浅蓝色的细线,空气中灵气涌入线中,四张图亮起了耀眼的灵光。
一身黑衣的女人安静的站在一边,身子优雅,银白色的面具遮盖着左脸,凝视着圆桌的双眸也亮着淡蓝色的光芒。
“本座一直以为,找到这四张图便可以找到去恶灵山的路线。”苏缠慵懒的坐在披着雪白兽皮的宝座上,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小腿,狭长的眼睛隐约带着妩媚妖娆之色,“你现在说……这四张图,没有路线?”
低沉的气压弥漫开来,血衣沉沉,苏缠唇边笑意清浅,阴森的气息却翻涌不绝。
黑衣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