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妹妹四处求医,那股子韧劲很讨管平波喜欢,彼时人又少,她年纪又与张四妹死了的女儿差不多,就叫张四妹养在跟前。
虽无母女名分,然一个丧女,一个丧母,很是亲香。后来虎贲军内有了收养制度,众人见张四妹不肯再嫁,都劝她收养个儿子。
保育院里的男童稀罕的紧,张四妹又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便索性把袁家姐妹都收养了。因她死了男人,袁家姐妹就还按着旧姓,落了户籍。如今算的上虎贲军内的“高干子弟”。
管平波素来重教育,张四妹则是教育司长,二人常常见面。有时休沐日管平波想起什么来,也叫她问话。虎贲军内,休沐是大人孩子都放假。
袁三姐年纪小,怕她没人照看出事,张四妹只得带着孩子去回话。故袁三姐对管平波很是熟悉,见了她,飞扑过来,抱住管平波的大腿,亲热的喊:“将军!”
管平波一把将袁三姐抱起,笑问:“你.妈呢?现不管你了?放着你四处野了?”
袁三姐清脆的道:“康四姐今日做生日,我跟她来耍。”
管平波看了眼康四姐,笑问:“你今天生日?几岁啦?”
康四姐见着军中独一份的黑色军装,在联想各色传说,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袁三姐替她答道:“她八岁了。不过她打架还行,我勉强跟她玩了。”
周围的大人发出一阵哄笑。白莲笑道:“你们交朋友,都是不打不相识吗?”
袁三姐认真的道:“那当然,不能打的要来何用?”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管平波忍着笑问袁三姐:“你是最能打的么?”
袁三姐摇头:“我打不过男孩子。”
白莲逗她道:“没关系,女孩子多是打不过男孩子的。”
袁三姐不服气的道:“能打过,我们学里有一个,跟我同岁,就比我小几个月。”说着指着康四姐道,“连她们班的男孩子都能打的过!”
白莲笑道:“哟!能打过同龄的男孩子就不错了,还能打得过大好几岁的?谁家的母猩猩这么凶?”
管平波:“……”尼玛!八成是她家的!
果然,袁三姐道:“不知谁家的,姓的也古怪,叫甘临,打架忒狠!先生们都说了,她是正经练家子,叫我们别招惹她。”
白莲听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她怎么就那么嘴贱呢?干笑着看着管平波,无比尴尬的道:“呵呵,那是挺厉害。”
袁三姐道:“不过她下学就要写作业,没空来玩。”又扭头对管平波道,“我妈说你最喜欢会打架的女孩子,下回我介绍她给你哈。”
管平波赶脚自己闺女的身份要瞒不住的节奏,忙打着哈哈道:“我知道,你.妈早跟我说了。”
袁三姐得意的笑:“嗯呐!我叫我妈说的,不然她还不知道呢!将军赏我什么?”
管平波单手在口袋里掏了一阵,翻出一荷包麦芽糖递给袁三姐:“拿去跟朋友们分着吃吧。”说毕,放下袁三姐,又拍了拍康四姐的头,带着人走了。
目送管平波远去,袁三姐很不满的对康四姐道:“怂包!”
康四姐在老大面前,底气很是不足的道:“我我我第一次见将军。”
康三姐也道:“我也怕呢,比不得你常见。再多见几次就好了。”
袁三姐撇撇嘴,很不满新收的小弟畏畏缩缩,却还是拿着糖分了一圈。把康二姐看的直乐,对康大姐道:“你看他们几个?”
康大姐正恼呢,赌气道:“你不是说不嫁么?又喜欢孩子了。”
康二姐对着榆木脑袋的亲姐,只觉得心好累。说什么都听不懂,满脑子嫁人生子三从四德。才来的时候,听说管平波不许她出嫁,跟着怨了足有大半年。
后来军营修好、人员补充后,她们这些“未成年”全被撵去上学。小的上全日制学校,大的半工半读上脱盲班。渐渐的,便理解了管平波当日的用心。这么个主儿,嫁给谁好呢?
别说陌生的男人了,就今日的事,她都想伸手揍人。即便她被李玉娇欺负了,也不能越级告状啊!人家堂堂司长,就欺负你怎么了?果真李玉娇是个小心眼,被欺负了都只能受着,告状人家更要整死你。何况康大姐又不是不知道她在习武。
而康大姐却是打一开始就不赞成妹妹习武。尤其是为了习武,辞了服装厂的正式工,自己弄了台手摇缝纫机回来做散工,收益锐减不说,也再不能上食堂吃饭。康大姐不是养不起,两个小的上学都是包餐的,统共一个妹妹要自己买饭票,不至于饿死。可就这么混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姐妹两个带着三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回了屋,一齐吃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饭。康三姐就趴在窗边写作业,两个小的暂无家庭作业,一溜烟的跑出去玩了。
康大姐拦住康二姐帮忙收拾桌子的手,狠狠心道:“这些不消你做。你要习武我也不拦你。可你养不活自己,光吃我的,我太吃力。正巧,好几个战兵都来提亲,你选个人嫁了,叫你汉子养你。你爱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