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拒绝我送你的那双耳坠?”
坐在了马车上, 姚鉴看了她半晌,蓦地发问。
简娣沉默地掀起了一角窗帘, 看向车外,决心不搭理他。
“是不喜欢?”他好像不在意她的冷淡,柔声问。
“我前几日看到这对耳坠就想到了你, 想到你一定会喜欢,其实今天我也将它带了过来, ”他往袖中一摸, 摸出那对葫芦状的白玉耳坠出来,笑道, “让我为你带上吧。”说着,倾过身子,伸出了手。
车厢里本来就狭窄,刚刚简娣特意坐得离他远远的, 如今姚鉴一凑过来, 更避无可避。
“姚鉴, ”简娣往后退了一退, 贴在了车壁上,小心留意着他的神色, 慢慢地道,“我俩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和离了, 你说是不是?”
这车厢这么窄, 又有男女生理差距摆在那儿, 姚鉴要真想对她做什么, 她真没啥胜算。
不过,她想着姚鉴应该还没这么丧心病狂,身为大理寺的官员,为了他的官运,他顾虑得肯定都要比她更多一些。
至少她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男人的手指碰上了她的耳垂。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凉得渗人。
简娣她从前怕疼一直没敢尝试打过耳洞,但原主是有耳洞的。不过,她穿越过来后,因为不习惯带耳环,已经很久没带过,耳洞也差不多堵上了。
没有等简娣她拒绝,她也没来得及拒绝,下一秒,一阵剧痛从耳垂上袭来,那只耳洞已经让姚鉴硬生生地捅开,戳了进去。
锥心的疼痛疼得简娣大脑一时有点发懵,等反应过来时,血珠已经顺着耳垂落了下来。伸手一摸,摸到了冷冰冰的葫芦状耳坠和一指尖的血痕。
“阿娣带上去果然好看。”一边,姚鉴低声赞叹道,似乎根本就没看见白玉耳坠上斑驳的血痕。
“我记得,我们成婚没多久的时候,我常常帮你梳妆,也是我不好,日子一长,大理寺中又忙,便忽视了你,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想来也有我的责任。”
耳朵上钻心的疼痛疼得简娣脸都扭曲了,也压根没有闲心逸致去听姚鉴在说些什么。
“很疼吗?阿娣”姚鉴神情关切地问。
简娣疼得连骂他的心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姚鉴看着看着她,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方手帕,动作轻柔地按在了她耳垂上。
简娣想要反抗,察觉出她的挣扎,对方按着耳洞的手指却使了些力气,姚鉴抬眼笑道,“别乱动。”
笑容端得是柔情,但看上去却显得各位晦暗难明。
在姚鉴的马车上,外面又是姚鉴的人,虽说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但为保险起见,简娣还是选择了先顺从。
她汗毛直竖地感受到手帕轻轻擦过肌肤,才擦干净了些,血珠又跟着渗了出来,而姚鉴低着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擦拭着,仔细而耐心。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车里好像被放大了,除了马蹄声,简娣还能听见车轮压过地上的积雪咯吱作响,甚至包括姚鉴的呼吸声。
等血看起来好像暂时止住,姚鉴才满意地收回了身子。
“好了,血可算止住了。”
他施施然地坐着,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开口。
姚鉴刚刚这一系列动作让简娣心里有点发怵。
深知这个时候不能惹怒他,简娣深吸了一口气,捂着帕子,尽量保持平静地问他。
“你叫我上车,究竟干什么来的?”
“一上车就开门见山地问话,竟是连叙旧的时间也吝于给我了吗?”姚鉴笑着反问。
“别说的这么深情,我好歹也算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你的风流韵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微笑,“因为我从未想过要瞒着你。其他女人是其他女人,但阿娣你与她们不同,你在我眼中一直是我的正妻,不管你如何否认,这都是事实。”
其他女人皆不如你的情话,或许有的人听来会深受感动。但这种不把其他女人当人的宣言,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却让简娣感到一阵反胃。
看着姚鉴,简娣才猛地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卢仲夏。
至少卢仲夏对待人存有基本的尊重。
简娣:“与苏玉静也不同?”
姚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苏玉静?”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他发笑的事,他倍感新鲜地打量着她,吃惊地笑道,“原来你一直对苏玉静耿耿于怀?”
“没想到,让你一直记挂在心的竟然是苏玉静。”姚鉴嗤笑道,“她当然也和旁人没什么不同,我与她之间并无真情实意。”
“她性格清高,自以为将我吃得死死的,想要从我这儿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我不过逢场作戏,向她收取一些报酬。”
“说起来,她好似还曾经接触过那位卢姓相公。”姚鉴缓缓微笑,语焉不详地说,“也不知那位卢姓相公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