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卢仲夏好像真的很高兴的模样, 简娣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
她还记得前段时间她还和江储相亲来着,看来她回家后就得赶紧和吴氏说清楚。不管日后她和卢仲夏能不能成, 但态度总要端正的。
可能是她愣神的表情太过明显,“阿……”似乎是到现在才意识到了称呼的过分亲昵,卢仲夏顿了一顿,微窘地轻咳了两声,才柔声问道,“阿娣似有心事?”
“现在害羞太晚了吧?”
“抱……抱歉。”
“刚刚也没看到你有这么害羞啊。”想到刚刚卢仲夏的行为, 简娣忍不住吐槽,他刚刚做的事真的把她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没想到卢仲夏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来。
简娣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
前段时间, 卢仲夏对她这么冷淡, 她还以为他是想通了他对她之间的感情并非真正的喜欢和爱,打算和她划清界限, 当时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心中却还是感到了些失落。一个有好感的对象之前也说过想要娶你, 后来不搭理你了, 是个人都会感到点难过, 这也是人之常情。
被简娣一提, 想起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面前青年的脸“腾”地又红了个遍。
当时确实是他太过莽撞了。
想到前些日子她同俞珉等人的亲密,才瞧见今日同旁人结伴而行, 心中的阴晦一点点如荆棘一般生长, 丑陋, 也将人扎得鲜血淋漓。除了嫉妒与气恼外,便是慌乱。
袖中的手不自觉地又握紧了一些。
毕竟,他和她的联系也不过附身这堪堪一层。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他体内,在他面前。
虽说是逼急了所为,但如今能得到对方的承诺,他并不后悔,甚至还暗暗感到庆幸。
眼见卢仲夏脸又红成了个番茄,简娣难得找回了点当初面对他的从容和自然。
她现在和卢仲夏……可以算作是处于恋爱关系了吧?
简娣不确定地想。
这么看来,这还是她除了纸片人以外的头个初恋对象。
“你的脸,”简娣咽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又红了。”
卢仲夏恍若初醒,臊红着一张脸,猛地抬起手,宽大的袖摆正好垂落,将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抱……抱歉。”袖子后面,传来他好似有些郁闷的声音,“让阿娣又见笑了。”搁着袖子好像都能看到对方脑袋上垂下来的一对兔耳。
刚刚的亲吻好像真的用尽了这个克己守礼的青年莫大的勇气。
“我……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卢仲夏三番五次的道歉让简娣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忙摆了摆手。
怕卢仲夏真的打算自闭,简娣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今天是一人出来看花灯的吗?”看卢仲夏孤身一个人,身边也没有同伴的模样,简娣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挡着他的脸,赶快回答,按理说,元宵出来看灯总是结伴而行的。
“倒不是只有我一人,”提到这个,卢仲夏犹豫了一瞬,“今日,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人。”
“俞珉他们?”
卢仲夏摇摇头道,“此人阿娣也认得,正是江大人。”
这可玩大发了……
从卢仲夏口中听到江储的名字,简娣心里默默地咯噔了一声。
“阿娣?”
“没事,我没事。”
她刚刚还在思考江储的事,现在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卢仲夏问她,她矢口否认的现状,让简娣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电视剧中的妖艳贱货。刚刚确定了关系,现在就要撒谎骗人,怎么看都不太好,一瞬间,顶着卢仲夏疑问的眼神,她心中发窘,顿时倍感压力。
“你……”简娣她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会和江储一块儿出来看灯。”
卢仲沉默了一瞬,“是为了杜苓一案。”
“杜王氏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从入冬到现在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简娣也没少和卢仲夏谈起杜苓的案子。但杜王氏的案子拖了许久,迟迟都没有新的进展,既然三法司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性一直拖着,互相甩锅踢皮球。大庆朝的牢狱中便关着许多陈年旧案的犯人,因为案子积压得时日太久了,也没有人提起,便一直在牢房中关着,一直未曾见过天日。
而简娣也才发现,现实远远不像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些文学影视。
卢仲夏家世在京中不值一提,就算考中了进士,也不意味着飞黄腾达。在别人眼里高大上的进士,在真正的官宦们看来,那就是一茬茬的韭菜,没有地位,不值得入眼,割了也不心疼。
这么算算,在韭菜当中,也就谢朗是混入韭菜中的叛徒,值得人另眼相看。
卢仲夏如今也不过是个庶吉士,既不是皇亲贵族,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职,没有话语权,便容不得他们插手。更何况,出了宋仁德他们那事牵扯到的是豫王,还未真正迈入官场便犯了大忌,这事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