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升说出这句话,固然有想摆脱任晓晓、让她清醒的意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刚进门时,任父和任栋栋对他的轻视,和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仇富心理。 说出口以后,他也感觉这句话有些过分。 听到姜书升如此决绝的话,任晓晓失望至极,恼羞成怒,“你这是又何必,大过年的。” 姜书升没有回答,毅然转身,要返回去,任晓晓愣在原地,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委屈。 她突然大呼一声,尖叫起来,“你走!姜书升,你走!不要在我的家里!” 这一声尖叫,整个院子里都听到了,也惊动了楼上谈话的客人,任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姜书升一挥手,走到门口,跟房涛说了一句,“我先出去!我用一下钥匙。” 房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晓晓会如此的激动,怔怔的掏出了车钥匙,交给了姜书升。 此时的姜书升有种拉满了弓不得不发的意思,他愤怒的走出了这栋豪华的别墅。 “咔”一声,姜书升关上了车门,一言不发,闷坐在车内。 为什么会是任家?王黎民搞的引资也太他妈巧了吧,这样一闹,不知道项目还能不能谈?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了项目的失败,那自己在王黎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王黎民一旦怪罪下来,那自己刚刚跟他打好的关系,成了摆设,甚至会被定义成不成熟,仕途受到重创不说,还可能会止步!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了,新年的时机,不远千里来到六都市,还没开始谈,就失败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掏出了手机,想给任晓晓说句软话。 “咣”一声,车门打开了,房涛伸过头来,“老姜,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吵起来了?” 姜书升放下了手机,一脸怒气,看到他不说话,房涛又劝道:“说句软话,毕竟我们来是有目的的,你这样,王市长那也很尴尬。” 软话?听到这两个字,姜书升倔脾气上来了,“我他妈为什么跟她说软话!就因为她有钱?就因为她天生就是富二代吗?” 房涛很鄙视,你个姜书升,在官场混了十多年,有些事还是没弄懂,“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可是王市长准备了一个月的计划,你知道吗?就是给任家选的礼物,东源瓷器厂委托国家大师铸造的。” 气头上的姜书升,并没有理会,我向她说了软话,是不是意味着同意跟她保持暧昧?而远在东源市的赵群,又该如何面对! “我办不到,我不能因为这一个项目,而出卖自己的人格,我有妻子和孩子!”姜书升果断的回答。 房涛听到这句话,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车,什么狗屁人格?哪一个领导不是左拥右抱,“姜大哥,你怎么还转不过弯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也只是逢场作戏,又没真让你……再说了,你也不吃亏呀!” “错!一来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人格还在;二来我不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换取项目。” 房涛劝不动他,这个大傻子,向身上贴,还不要!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献身换利益,我他妈今天看到了一场男人献身换利益的事!奇葩的是这个男的还不愿意! 家财万贯的大小姐,面容姣好,还是留学博士,哪一点配不上你姜书升,这个大傻冒! 房涛看到姜书升心意已决,下了车,走回了院子,等待着接下来王黎民的指示。 而在三楼的巨型阳台,任海城等人在温暖的阳光下,悠闲的喝着茶,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院子里任晓晓尖叫声的影响。 王黎民低头看了看表,已经过来一个半小时了,任海城没有谈项目的意思,只字不提。 尼玛,看来这个多年不见的兄长,又要跟我玩套路。弄不好今天来的这群人也是有意识请来的,拜个年还要拜几个小时? “老哥,你看我们谈的那个项目……”王黎民主动对着谈笑风生的任海城,提了一句。 任海城并没有收起笑容,“老弟,项目的事情,不急不急!今天客人多嘛。” 我靠,这个任海城,笑容不像是假的,难道他对自己亲闺女刚才的委屈,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不可能!任晓晓将近三十五,算是大龄中的大龄,作为父母的,岂能会视而不见? 那就只有一个意思,任海城从一开始就不想讨论项目的事,又不好推脱,只好想起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约人过来喝茶聊天,看似正常拜年,实则制造出倒不出手谈项目的假象。 而刚才任晓晓和姜书升的矛盾小插曲,算是应了任海城的心,一来也不想让闺女纠缠一个有妇之夫,二来他们俩闹翻,任晓晓定不会再帮着联络这个项目,三来借着这个矛盾,让王黎民会怪罪姜书升的不合时宜,自知理亏,主动退出。 想到了这三点,王黎民大体知道了套路,“那任老哥,我就不再此地久留了,大过年的,谈项目也不合适,有机会再联系!” 任海城假装很生气,“老弟,不给面子是不是?你嫂子和几个佣人忙活了一上午,菜都好了,留下来吃饭,必须留下来。” 王黎民站了起来,还没等到回复,一旁的任栋栋看在眼里,过来说道:“王叔多年不回家过年,朋友一定不少,等着去拜年。爸,我们就不强留了。” 任海城微笑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姜书升跟其他的客人打了个招呼,向楼下走去。 房涛迎了过来,看情况是没谈成啊,悄声询问:“礼物……” 王黎民似乎早就考虑到了,点了点头,房涛明白了,跑了出去,不一会提了一个箱子过来,王黎民接过来,“老哥,实在是没有拿出手的东西,这一件是陶琉大师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