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凯挂断了电话,夹杂些愤怒,宋东青知道这次是惹祸了,前几天去找他营救儿子时并没有提“楼”的事情。这不,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坦白交代了。 宋东青立刻爬起来,拿着外套匆匆下了楼,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找叶凯,求他帮忙,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的。 他快速的返回家中,跑到了书房里,从角落里拉出了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叮”一声,很清脆,拉开门,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布包,外面是枣红色的绸缎。 扯了一下黄色的绳带,打开了,是一块宝贵的美玉,羊脂玉质地细腻,白如凝脂,是白色和田玉中最好的品种,在世界上仅新疆有此品种。“嗨,振江,为了你,老爸可是豁上了。” 攥在手心,再一次把玩了几分钟,才依依不舍的重新包装起来,塞进了挎包,走了出去。 ………… “你们是一个村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至于要闹上法庭吧。你们先商议一下,解决问题得了。”在源东区人民法院,民事调解庭,一名法官对旁边的两个说道,这两个人,不是别人,都是焦庄村的名人。 一个是新上任的第一书记林跃,后面跟着曹会计;另一方是宏远集团的老总孙永嘉。 桌子上摆着一个欠条,内容是焦庄村委借款一百五十万,用途修路,署名孟全,后面盖的是村委的公章。半个月前,法院寄来了传票,在开庭之前,按照惯例,要先进行调解。 “法官,我不认可这个传票的真实性,疑点有二,一是这笔钱根本没有到村里的账上,这一点曹会计可以作证,至于这个孟全用到了哪里,我们不清楚;第二,这笔钱,为什么当时村里去征收宏远集团的土地使用费时,他没有提出来,进行抵扣,反倒是钱交到了村委,二番回来,拿出了借条,是不是很可疑?”林跃跟调解的法官沟通了一下。 对于这两个疑点,还是有道理的,法官点了点头,问孙永嘉,“你怎么解释?” 孙永嘉皮笑肉不笑,“白纸黑字也能抵赖?这笔钱的借款人写的很清楚,是村委,村委会,明白吗,不是孟全,何况时间也不到两年,还在起诉时限内,我们主张自己的权利有错吗;再说了这笔钱的证明人,你找曹会计,他作为村委成员,是利害关系人,能够作证吗?最后一点,借款用途是修路,修村里的路,焦庄村在去年有没有修路?有没有?” “那第二点呢?当时去找你们要土地使用费时,你们为什么不提出来?”林跃直面相对。 孙永嘉吭了一声,“林书记,当时那情景,你以为你能够要走钱吗?如果要是不找到姜书升那里,会这么顺利吗!也就是说,当时我们根本不屑于提出来!” “不可能,我们是起诉了你,你才给的钱,跟姜区长没半毛钱关系。”林跃大声说道。 “你还真是单纯呀,你以为给你钱是起诉起了作用?幼稚!”孙永嘉一副很鄙视他的样子。 法官看不下去了,“好好说话,今天过来是本着诚恳积极的原则,处理问题,不是来吵架。这样吧,我先解释一下,在法律层面上,这个借条是有法律效力的,完全受到保护。” 林跃抱着膀子,把头歪向一边,尼玛,刚刚村里收了三四百万,费劲了精力,这倒好,一个借条过来,弄走一百五十万,村里那么多的欠款怎么还,还要建装饰材料城。 “那就只能法庭见喽,到时候我们不但全部要回欠款,还会要求付利息!”孙永嘉看到林跃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说完这句话,爬了起来,要离开。 法官也无所谓,既然调解不成,法庭见喽,还能有一笔诉讼费。 “等等……”突然,林跃说了一句。 孙永嘉和法官都看向他,林跃站起来,脸色有些缓和,“我们承认这笔借款,咱们再商议商议。” “这就对了嘛,我有经验,所有来调解的,只要是态度不错,大部分都能成功。最烦就是那种认死理,不肯让步的人。”法官虽然内心有些失望,也不忘说句好话。 孙永嘉用手剔了剔牙,重新坐下,一句话不说,抱着膀子,看着天花板。 “孙总,你是驻村企业,我想也不希望闹僵吧。”林跃说了句软话。 孙永嘉这才放下手臂,眼睛从天花板移了下来,看着林跃,“林书记,我要不是看在你有知识有文化,又是姜区长秘书的份上,才不会这般客气。”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你们宏远集团实力雄厚,你在我们村也算是最大的企业了,村委一定会支持你们的工作。”林跃态度很不错,尼玛,被人家给掐了脖子,想硬也硬不起来。 孙永嘉听到这句奉承话,脸色变的舒坦开来,“我们也是企业,也需要盈利,企业的股东有很多,不只是我们一家的,大家都在等着分红。马上过年了,很多的工人工资还没有着落,等着发工资呢。” “农民工工资不能欠!这上面是有文件的!”法官补充了一句。 “那是,我们在筹钱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起诉村委会,不是吗?”孙永嘉说了一句套话。 林跃笑了,“孙总,这么大的企业,连一百五十万,你也看在眼里,等着发工资。” “蚊子也是肉啊,再说了我们宏远没钱,只是个空架子。”孙永嘉脸色又变的忧愁起来。 “我们村委也没钱啊,一下拿不出这么一大笔。”林跃也有悲伤表情。 孙永嘉怎么会相信,“村委刚刚从驻村企业收了所少钱,我可是知道的,别在这装穷了。” 林跃叹了口气,“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村里等着要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