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被贺知春一拧,疼得龇牙咧嘴的,“不都说坐月子的女人,有气无力的,动都动不得,而且母爱泛滥,瞅见谁都当儿子么?你咋下手这么狠呢?某瞧着就你这力气,倒拔垂杨柳不是梦啊!”
贺知春翻了个白眼儿,我可生出不你这么大的儿子。
她看着崔九耍贫嘴,因为新当爹,喜上眉稍的样子,心中一片宁静。
没有受过苦难的崔九,真好。
他们能够一辈子甜甜蜜蜜的,真好。
贺知春将李恒抱了起来,他像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似的,在贺知春的怀中拱了拱,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嬷嬷听见了屋里的响动,赶忙跑了进来,“陛下,只能抱一会儿,这月子里经常抱孩子,日后可是要腰酸手疼的。”
她说着走了过来,一瞧李恒还光着屁股,顿时火了。
“九郎为何又将太子的片儿给取掉了?如今乃是十月,天都冷了,也不怕冻坏了孩子。”
崔九惊讶的看着阮嬷嬷,“不是说小孩子的屁股三把火么?茶水都能煮得开呢!某小时候跟着曾祖过,到三四岁大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呢。”
贺知春同情的看了一眼崔九,她觉得老道士肯定是嫌弃崔九尿裤子,懒得换而已……
崔九咳了咳,“某把孩子抱到小床上,让他自己个睡去,谁耐得惯着他,又不是小娘子。”
他说着,就将李恒抱了起来,哼着小曲儿将他放进了一旁的摇篮里,阮嬷嬷赶紧给他系上了尿片儿,又给他盖上了小被。
“陛下可饿了,嬷嬷给你端汤去,在炉子上炖了许久了,贺家一听说要生了,便送了上好的补药来,还有你阿奶喂的鸡。”
其实这宫中要什么没有,端吃的是心意。
阮嬷嬷将那门开了个小缝儿,快速的闪身出去,生怕贺知春吹了风。
待阮嬷嬷出去了,崔九一个翻身,便躺在了贺知春身边。
“阿俏,是不是累了。咱们有李恒就够了,日后不再生了,某瞧你生得可疼了。云霞那么一叫唤,某差点儿吓得腿都软了。”
崔九说着,摸了摸贺知春的脑袋。
贺知春有些纠结,生孩子是真的疼啊,但是崔浩然还没有生出来呢……
“对了,你光问某,那若是某死了呢?阿俏会怎么办?”
贺知春眨了眨眼睛笑道:“冷冷传知道吗?日后我就见个长得美的全都收到后宫里,让陆真给我捶肩膀,还有那个打了败仗的银袍小将给我揉脚,哦,然后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晋王种地。”
“他若是种得不好,就把他送到西北放羊去,然后给他找个蛮夷公主,让他和亲!”
她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在做梦,还是她的魂魄真的回去了上一辈子,瞧见了崔九的遭遇。
总而言之,她现在对晋王那叫恨得牙痒痒,咬他十口八口的都不嫌多!
站在门口的晋王脖子一缩,全身都冒出了一身白毛汗。
原本他躺在家中听妾室唱小曲儿呢,长乐公主非要拉他进宫来瞧李天宝生的臭猴子。
李天宝,本大王就知道你在觊觎某的美色!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听闻那些番邦公主,身上都带着臭味儿,一年都不洗澡,那膀子比他的还粗,这简直是要辣手摧花,羊入虎口啊!
晋王看了一旁的长乐公主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阿姐啊,你不是说坐月子的女人心底特别柔软,你待她一分好,她就要记十分好么?
某怎么瞧着不对劲啊!
长乐公主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可是天宝的正经兄长,之前她生李恒,你没有来守着便罢了,现在都生出来了,不来看岂不是说不过去。别被贺家的那些假哥哥们比下去了啊!”
晋王一惊,阿姐啊,你竟然有此等雄心壮志?
就算把咱们两个论斤卖掉了,也比不上贺知礼的一根大腿毛啊!
就在晋王胡思乱想了一番,一扭头,发现长乐公主已经推门进去了。
晋王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说跟着进去看吧,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够娶看女人坐月子呢。可是不进去吧,站在门口岂不是像是个傻子?难不成要隔着墙问候李天宝?
那啥?天宝啊,你啥时候归西啊?
呸呸,那啥,某听说啊,你生的娃儿像只没长毛的猴子,奇丑无比,长安城那些最近生了小娘子的人家,都赶紧定了娃娃亲,不然让丑太子瞧上了,那就惨了。
他怕李天宝会冲出来一脚把他踹到西北去。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当真想起了声音,“王兄来得正好,天宝之前突然睡了过去,做了个梦,梦见阿爹说他在终南山种了些山茶花儿,最近天气转冷,他忧心忡忡,想要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去替他看顾着……”
“天宝便想着,阿爹生前最常夸的就是王兄乃是最孝顺之人,最喜爱的也是王兄。不若王兄去那终南山一趟,给阿爹抄抄经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