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了茶,认了亲,崔家上下已经彻底被贺知春的用心感动了,太子这绝对对我们家九郎是真爱啊!
咱老崔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号称天下第一大族,这来参加的喜宴的乌泱泱的一大片。
可就奇了怪了,太子她竟然能够认出每一个人来,对得上脸。
他们敢肯定,你让崔斗来,他八成除了认得崔九这个长在他身边的曾孙外,其他的站在面前,还得问一句,你是哪位?
崔九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还敢说某夫纲不振,日后要被人嘲笑,咱可是太子的心尖宠妃啊!
他想着,对着贺知春抛了个媚眼儿,贺知春身子一缩,九哥,我真的来了葵水啊,你要浪,也得憋着……
两人就这样鸡同鸭讲的用完了朝食。
崔家人也没有要求贺知春立规矩,等用完了朝食,便放她同崔九回自己的院子了。
贺知春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崔九的院子,其实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长,在他第一次去岳州之前,都一直是住在天虚省,照顾老道士的。
这个院子颇大,但十分的空旷,还有几个木桩子,显然都是留着崔九练武的时候用的。
昨夜用的庐帐已经收起来了,贺知春进了屋子,一眼便瞧见了桌案上摆着的四个彩瓷盘子,其中两个是崔九当年从贺家的第一窑彩瓷里拿出来的。
而另外两个,则是贺知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其中一个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贺知春的腿上还躺着白白的元宵。
而另外一张,则是两人一道儿站在桃花树下的场景。
贺知春伸手摸了摸。
崔九直接从她的后背拥了过来,“咱们每年都烧,一直到白头。”
贺知春心中暖暖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阿俏去躺会儿吧,可别贪凉了。”
贺知春来了葵水,原本就疲惫,也不推脱,自去睡了。
在崔家又住了这一夜,贺知春同崔九翌日一大早便告别了崔家人,正式入住东宫。
马车朝着东宫驶去,崔九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很紧张吗?如果你不想住东宫,咱们可以折中一下,住到公主府里头去。”
崔九摇了摇头,“说什么呢!某就是在想,日后不用那么早起床赶着上早朝了,真的是太好了。”
贺知春点了点头,“等阿韵出嫁了,我们当多回去看你阿爹阿娘才是。”
崔九沉默了片刻,“有空多陪陪曾祖吧,某感觉他老人家的身子,越来越差了。阿娘多去看看是应当的,至于阿爹,算了罢,他以前也没有当某同阿韵是他的孩子。”
崔九到现在还是同崔将军不对付,即便是崔大郎还有卢姨娘都没了,他心中的那道槛儿还是过不去,实在是一见到他,就手也痒痒,口也痒痒的。
一进宫,小夫妻二人先去甘露殿拜见圣人。
圣人借口太子大婚,又好些日子不上早朝了,贺知春觉得,这一招非常的好,日后她一定要发扬光大。
二人进去的时候,圣人已经领着一帮子皇亲国戚在里头候着了。
“小九来认认人,日后啊,便都是一家子了。”圣人笑眯眯的看着贺知春同崔九一脸的慈爱。
贺知春打了个寒颤,爹啊,你能别笑得这么和蔼可亲吗?不然你把我们二人卖掉了,我们两个还得帮你数钱啊!
“这个是平王,你跟着阿俏唤叔祖便是,王叔,崔九你认识吧?”
平王委屈的缩了缩,“他参过某,说某骑马踩了农人的庄稼,明明就和草长得一样的啊,哪里是庄稼,某委屈,然后他骂某是酒囊饭袋……”
崔九笑了笑,半点没有不好意思,你本来就是酒囊饭袋啊,还怕别人说?
他也分不清楚庄稼和杂草,但是哪里是田地,哪里是马路,你不知晓?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崔九想着,同情的看了平王一眼,阿俏还等着你死了,把你的子孙后代给削爵了。
圣人咳了咳,“这个是东临长公主,你唤一声姑母便是,阿妹,崔九你认识吧?”
长公主委屈了,“岂能不认识,崔中丞参我强抢民男当女婿,搅黄了我闺女的亲事!”
贺知春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崔九你到底造了多少孽啊,这哪里是认亲大会啊,这简直认仇人和当面告黑状大会。
崔九笑了笑,“姑母,那郎君虽然是状元郎,但是家中已经有了妻小,你非要他娶郡主……”
圣人拍了拍崔九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御史台可不就是专门参人的……”
而且还专门盯着皇亲国戚参,在场的,谁没有做错一件两件事儿,被参那是常有的事儿。
一长串亲认下来,圣人觉得比上朝还累,明明就是大喜的事情,为何你们个个都要同朕说朝事,崔九这厮当初为了快速升官,战斗力惊人,朝堂上下就没有他不敢怼的人,所以才年纪轻轻的,便是御史中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