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甜甜在哭,眼泪即将掉下来,骆新军又努力提息、强颜欢笑。哪怕他说话甚是艰难,依然反过来安慰骆甜甜,说:“别哭,孩子,别哭……我的一生,并没有什么遗憾……我死了,也死也无憾……你和依依和你母亲是老天送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所以我只想看到你笑,只想你每一天都笑……”
此时此刻,骆甜甜怎么都笑不出来,反而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痛。她握着骆新军的手,也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手越来越冰凉。
“不,不,你不会死的,我也不允许你死……爸爸,我还没有好好孝顺您的……”骆甜甜又赶紧对他说,说完之后还摇了下头。因为她是真的害怕,害怕骆新军会死。那样的话她就失去了他,永远失去了他。
虽然骆新军的身体上泛着无数种疼痛,可是他的神志仍旧极好。现在他也努力悬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让自己就此落气。
见此,骆甜甜又手忙脚乱找到自己的手机,然后急着给沈艳茹打电话……
一刻钟之前,沈艳茹还跟凌书珩在一起,在住院楼一楼的花园里谈话。
凌书珩也是发现了最近一直有人紧盯着骆新军病房里的动静,于是这会儿刻意找沈艳茹聊聊。他询问沈艳茹,骆家是否有远方亲戚是华人或华侨。沈艳茹拧眉,仔细冥思了好一会,然后才想起骆家确实有远方亲戚是华人。
但是骆家藏有玉凤石凰那类价值连城的文wu古董,她倒是从未听说过。
“是有华人远房亲戚,怎么啦书珩?你干嘛问这个?”由于感觉到怪异,片刻之后她再反问着骆新军。
她是真的不知道凌书珩为何忽然问起骆家亲戚们的情况。
凌书珩又直接告诉她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骆家应该有一个祖传的无价之宝,乃自西汉时代流传下来的。而最近盯着骆新军病房的人,就是骆家的远房亲戚。他们回来c市这边,也是受了他人的唆使,来夺回那样宝物。”
“啊……”沈艳茹一听,又大吃一惊,一时间也不知道再如何应答。
见她吃惊且慌乱,凌书珩又对她说:“不过艳茹,这件事情,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必因为它而刻意去做什么。我也相信新军自己,应该早就安排好了那样宝物的归宿。等到必要的时候,我再跟你一起出面,维护他最后的安排。”
因为凌书珩这番话,沈艳茹又轻轻点头,表示对他的赞同。而后她再冲凌书珩微微一笑,心中夹杂的对他的感激之情也变得越来越浓厚。
也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又接到了骆甜甜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头的骆甜甜带着哭声,声音嘶哑对她说:“妈妈妈妈,你们快回来,爸爸好像……好像……不行了……”
也因此如此,沈艳茹再也顾不上其他。连电话都忘了挂,直接就转身往电梯间的方向冲。
凌书珩也明白了不对劲之处,也跟着她转身,匆匆往楼上骆新军的病房里赶。
当凌书珩和沈艳茹赶过来时,骆新军还是睁着眼睛,并且悬吊着最后一口气。
“新军……新军!”沈艳茹一边往屋子里冲、一边虚声呼唤着。而凌书珩还是紧跟在她的身后,进到屋子里后也张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骆新军。
“新军!”来到骆新军床边后,沈艳茹更加难受的喊,同时那对潋滟而浑浊的眼眸瞠得更大更圆。
现在她也看出来了,骆新军确实不行了。
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记得半年前刚检查出癌症时医师所推断的,骆新军应该还能活一两年的……
而看见沈艳茹来了,骆新军又变得面带微笑了。
然后骆新军还努力且艰难的支了支身子,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对她说。
沈艳茹见此,又连忙大度弯腰,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去听他讲话,还说:“新军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骆新军又极轻的艰难的启唇,再声音虚弱对她说:“之前我告诉了凌西澈一个地址,让他在我死后带甜甜去那儿。而那儿藏着一样重要东西,乃我们骆家祖传的宝物……”
倏然,沈艳茹的眼珠子又瞪得圆溜溜了。因为她这么快便已经确定了,那会儿凌书珩说的是真的。
“好,好,我知道了……新军,我会督促的,现在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便是……”片刻之后她又不停的对骆新军说,生怕骆新军真的就此落气。
此时此刻,骆甜甜和凌书珩站在一旁,一个一脸恐慌加神乱,一个则浓眉紧蹙。
看着骆新军痛苦的样子,他们的心口也泛着一阵阵剧烈的沉痛,甚至也快要窒息了。
然而,在极度的痛苦过后,骆新军的样子又好似整个人都超脱了,那么的轻松、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豁达。他的身子也变得一动不动了,如同已经安详的升天了,再也没有任何痛苦了。
而这时候,看着的骆甜甜也不禁嚎啕大声哭泣起来。
“爸爸,爸爸……”她一边悲痛的哭着喊着一边还再次迈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