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歧风又对凌西澈说,“好吧。西澈,凌西澈……既然你这么直爽,那么我也学着直爽,懒得再拐弯抹角了……”说完之后又站起身来,不再坐在沙发上。
凌西澈一动不动,始终木讷且漠然,等待着杜歧风给他答案。
起身之后,杜歧风又慢慢吞吞走到凌西澈的面前,停在距离他仅一米远的地方,说:“其实,我跟凌东海和安迪拉,根本就不想要她的命。她一个女人,一条老命,谁会稀罕啊?我们想要的,只有两样东西,等我们得到了它们,她也就自由了。”
“哪两样东西?凌氏集团?我的失败?”凌西澈又猜测着问。口吻冷得令人发悚、语气轻得令人难以听清。
杜歧风又不禁拍了拍手,为他的聪明而喝彩,说:“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两样,知我们者,凌西澈也。”
因为二十几个小时没吃没睡,凌西澈的体力早就透支了。不过现在,他仍旧极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刚才杜歧风的喝彩声,也惹得他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层浓重的戾气。此时,他还很轻蔑的轻哼一声,而后不以为然对杜歧风说:“可是这两样东西,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他故意挫杜歧风的锐气。不然此时杜歧风身上的锐气,真的可以将他直接抹杀。
“哦?怎么这么说?你觉得我们……哪一样东西不可能得到?”杜歧风面不改色,继续微挑着眉,正视着凌西澈问。
凌西澈不了解现在凌书珩的想法,也不知道凌书珩有多大的抗压能力。所以最终,凌东海到底能不能够得到凌氏集团,他说不准。
“至少让我失败,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如愿。”所以最终,他这么说。
如今要面对这么多的挫折、经受这么多的磨砺,原本他真的就要倒下去了。可是每回想到凌东海和杜歧风和安家人都在盯着他,都在期盼着他的失败,都在等待着看他笑话,他又奋力的咬牙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也是,哪怕他浑身无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也一手攥拳,紧紧攥拳。同时他还在心里发誓,他绝对不能输给凌东海和杜歧风,他绝对要斗赢他们。
杜歧风一听,又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为什么?凌西澈,你的身材早就曝光了,现在丑闻也会被曝光,你还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自负的男人……还有骆甜甜,凌西澈,你知不知道,你跟她也已经玩完了……”杜歧风明晃晃的嘲笑他说。在他看来,如今凌西澈跟骆甜甜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离婚,乃迫在眉睫的事情。
凌西澈还是不自觉的撇唇,表示对杜歧风的讥诮。片刻之后,他再风轻云淡告诉杜歧风,说:“就算走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死也是。总之,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得到她,你早就应该死了对她的心。”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再去想“离婚”两个字。迟珍丽已经失踪了,他害怕再失去骆甜甜。
杜歧风又冲凌西澈摇了下头。他也不生气,就忽然无奈一叹,连续反问凌西澈说:“何必呢?西澈,既然你不爱她,她也不够相信你,你们又何必继续搅在一起?何不趁着彼此还年轻,放彼此自由,让彼此去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幸福?”
凌西澈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望着别处,置之不理……
见此,杜歧风又自行补充,再次故意述说:“我跟甜甜,比你跟甜甜,要适合得多。而且西澈,现在甜甜在哪儿,你知道吗?”
因为提到了骆甜甜目前之所在,所以凌西澈那对漆黑而清澈的瞳仁再次骤然瞠大。
他望向杜歧风,目光如一把血淋淋的刀,又急问:“她在哪儿?”话说刚才他行色匆匆,不顾一切冲出去,也就是为了去找她。
此时跟凌西澈对视,杜歧风只觉越来越有快感。他眸中的光芒也显得那么狡黠、那么猥琐、那么银荡,在回答凌西澈问题之前,刻意再向凌西澈跨近一步,在他嘴边说:“她又在我那儿,在我住的酒店。”
一时间,凌西澈的脸色又变得如同厉鬼一样狰狞,目光也是那么噬血。
他还紧紧咬牙,攥拳的那只手,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感受着自凌西澈身上散发出来的蓬勃杀气,以及凌西澈心中那深入骨髓的恨意,杜歧风的笑容不禁变得更为灿烂。
他又故意安抚凌西澈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很好很好的照顾她。”
此时,凌西澈只恨自己全身乏力,拳头捏得紧,却抬不起、挥不出。不然此时,他果断一拳砸到杜歧风脸上,打得他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凌西澈愈是气愤、妒恨,杜歧风便愈发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这时候他的心情,用畅快淋漓形容也不足为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所以他也决定回去了。
只是在临走前,他又拍了拍凌西澈的一边肩膀,无比自信、无比骄傲,说,“走着瞧吧。凌西澈。很快你就会被我彻底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