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吃东西了吗?”见凌西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凌书珩又微微挑眉,关心而心疼的询问他。
凌西澈又慢慢向床边走了两步,看着躺在床上的骆甜甜,声音压得很低回答凌书珩,“吃了。”
也因为凌西澈终于回来了,凌书珩又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甜甜吧。我该回去了,最近公司的事情也多,一部分还没有处理完毕。”
凌西澈听此又轻轻点头,语气还是很轻,说:“行。你回去吧。”
发现凌西澈现在的模样,真的很消沉颓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临离开时,凌书珩又忍不住安抚他一句,“想开点。虽然我不知道之前你们之间发生了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可以确定你是绝对不希望她受伤的。”
听着凌书珩关心的话语,凌西澈又冷然抹唇。但是他也没有因此想开,心头泛着的苦涩滋味反而更重了。
等到凌书珩走了,凌西澈又无声一叹,然后他坐在床沿,坐到骆甜甜的身边。
此时的骆甜甜,面庞依然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是,颜色发乌。但是她的身上又全是汗,头发也湿了许多。几丝头发沾在她的脸颊,凌西澈不禁伸手,轻轻替她拂开。
“对不起甜甜,对不起……我爱你……”凌西澈还很小声的说。他并不奢望得到骆甜甜的原谅,因为就算骆甜甜肯原谅他,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他也没有胃口吃饭,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就想看着骆甜甜,守护着她。
坐在流年的菱角,用温暖的忧伤,轻诉心事。写不完的文字,抒不尽的情愁。叹流年,吟沧桑,原来落叶飘零的秋天,荼蘼的夏伤终究成为永恒的定格,看不破的永远是如烟的红尘。
时间就像一泓静静的流水,悄无声息,便淌过了好多地方。
而这一晚,凌西澈真的哪儿都没有再去。他就坐在骆甜甜的床边,坐着坐着,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他自己都说不准。反之当他睁开眼睛时,又是一个黎明。骆甜甜也醒过来了,并且刚才护士重新给她换了药。
此时此刻的骆甜甜,目光就像死鱼的目光,毫无从前的水灵之气,那么暗淡、那么无力。她极淡的瞥了凌西澈一眼,瞥见他胡子邋遢的面容后,又立马偏头,看向另一边。
毫无疑问,她不想看见凌西澈。他都说出了跟她离婚,说了那么多狠心和绝情的话。
看见骆甜甜的举止,凌西澈的心口又涌上一阵涩痛,面部神经微微抽搐,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甜甜,你醒了,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极力按捺那阵涩痛后,他轻声询问着骆甜甜,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体贴。
骆甜甜假装没有听见的,不应他,不动弹。
她也吃不下任何食物,甚至连一口水都不想喝。因为她才尝到了“丧子之痛”和“失恋之苦”啊,所以怎么可能吃得下?特别是现在凌西澈在,她更加吃不下!
见她不理会自己,凌西澈终于还是冷笑出声。他很沮丧、很自责、很愧疚,也比骆甜甜更无力。可是他还知道,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骆甜甜。
“我先去洗个脸,你想吃什么,想到了告诉我……”他又对骆甜甜。他也感觉到了,此时自己脸上很邋遢,而且那种感觉怪不舒服。
当他在卫生间里,洗了个脸、上了厕所,再出来看骆甜甜,只见骆甜甜仍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甜甜……”他喊她。她又没应。
“甜甜。”他又喊她。她始终没应,始终一动不动。
自然而然,他明白了,骆甜甜不想见到他。若是有他在,她便形如死人,不会有一丝反应。
他心中的滋味不禁更加难受,五味杂陈。那些道歉的话语,他也不想再对骆甜甜说,更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你不想见到我,行,我离开这里。只是请你,不要自暴自弃,好好爱护你自己。”他又对骆甜甜说。说完之后转过身躯,步履沉重的走出了这间病房。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医院,并没有走得很远。他就坐在外面长廊的长凳上,低头望着地面发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去想任何事情,因为完全静不下心。
当他走出病房后,骆甜甜的眼角,溢出两行滚烫的泪滴。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为谁而哭,反正愈哭泪水愈多。或许是为她的孩子吧,又或许是为她自己那逝去的爱情和婚姻吧。
当外面的太阳越升越高时,世界恢复喧嚣。凌西澈不再发呆,又起身走到病房门口,瞅了瞅里面的骆甜甜。看见骆甜甜又安然睡着了,他稍稍放宽了心。而后他又拿出手机,给凌书珩打电话。
他让凌书珩通知沈艳茹过来照顾骆甜甜。因为他想,只有沈艳茹过来了,骆甜甜才会听话,才会振作起来。
上午九点多钟时,凌西澈还坐在外面走廊的长凳上,默默守护着病房里面的骆甜甜。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