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甜甜乖巧懂事和宽容大度,又惹得凌西澈的心口一阵刺痛。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骆甜甜是怎样的表情。
他又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举着手机,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可是,骆甜甜没有感受到凌西澈的眼泪。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妙,愈发觉得今天的凌西澈很是怪异。因为从前她跟凌西澈打电话,凌西澈不是这样的。
也由于凌西澈的沉默,于是她也保持着沉默。
两个人都良久未语,随之整个世界好像都伴随着他们而阴暗下来了。
好久之后,凌西澈总算再次开口,淡声对她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不回去住了,你住那儿吧。若一个人害怕,喊些朋友陪你。”
听着凌西澈这番话,骆甜甜也觉心脏一沉,感觉更加不妙。
“好……”但是最后她还是直截了当的回应凌西澈说。至于原因之类的,她也异乎寻常不敢询问。
凌西澈又沉默了几秒,而后再说:“过段时间我再找你。保重。”
骆甜甜听此又点了下头,咬下嘴巴后应声更轻,说:“行。保重……”
很快凌西澈挂了电话。而骆甜甜,当手机里头只传来“哆哆哆”的声响了,她也没有落下手机。她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她也恍然觉得,刚才她跟凌西澈之间,像是在告别。
见她已经接完了电话,沈艳茹又从病房里跨到她的身边,关心询问着她,“怎么啦甜甜?凌西澈给你打的电话?”
因为沈艳茹的询问,骆甜甜立马回过神来,眼睛看着沈艳茹,声音隐隐颤抖回答:“是……是啊,是凌西澈打过来的……”
现在沈艳茹的火气也完全消下去了,对于骆甜甜完全只剩下心疼……
“那凌西澈他说什么了?”沈艳茹又追问。她感觉到了,刚才在电话里面,凌西澈肯定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语,不然现在骆甜甜的脸色看上去也不会这么难看。
不料,骆甜甜却冲她摇了下头,说:“他没说什么,就说这些天他很忙,不会回去住而已。”..
“哦?是吗?”沈艳茹又一边应声一边思忖。现在她的心里也愈发觉得不对劲,因为凌西澈对骆甜甜说这些天不会回去住,这明摆着就是想跟骆甜甜保持距离了。
骆甜甜将手机收进口袋之后又转身回病房里去,懒得再跟沈艳茹对视,而宁愿跟骆新军对视。
见她进屋去了,沈艳茹也不叫住她了。只是沈艳茹自己,仍旧站在原地,无声一叹后继续略有所思。
很快她也差不多猜到了,绝对是迟珍丽跟凌西澈说了什么。于是从前凌西澈要跟骆甜甜在一起的决心,完完全全动摇了。
而如今的她,对于凌西澈跟骆甜甜的婚事,却没有那么在意了。只要凌西澈不是骆甜甜的亲哥哥,只要骆甜甜跟凌西澈在一起很开心,一切她便随由骆甜甜自己决定。
想着想着,她还忍不住在心中惋惜、哀伤、感叹:“唉,生命是一场宿命的缘,从起点到终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虽注定灰飞烟灭,但是,纷繁的嚣尘,来过,爱过,痛过,便无邪地微笑了,故无悔。流年逝,芳华尽,几多惆怅,几多惘然,只因剪不断,理还断。此情此景皆如梦,心动且意动,只为追寻这不解宿命的缘。”
回到病房里后,骆甜甜在骆新军的病房边坐下,正好这时候骆新军也已经苏醒过来了。由于病房里空凋温度调得态度,所以骆甜甜总是对骆新军嘘寒问暖,然后还询问他要不要吃着要不要喝那。
结果骆甜甜总是冲她摇头,不想太麻烦她。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骆新军也全部听说了。现在他对沈艳茹的未来没有那么牵挂没有那么担忧了,倒是更加心疼起骆甜甜来。凌西澈会迫于母亲那边的压力,从而跟骆甜甜断了,他也猜到了。
因为找不到事情做,所以坐在他床边的骆甜甜,又开始低眉凝思。她的模样看上去尽透着忧愁和哀伤,是那么的心事重重。骆新军见之,忍不住主动开口安抚着她,说:“甜甜,一切随缘吧。”
因为骆新军忽然的安抚,骆甜甜又不由得愣了一下。再次望向骆新军时,她又极其努力强作笑颜,说:“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强求任何人,强做任何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明白透彻。”
骆新军听此,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也不禁绽开一丝苦笑……
临近六月份时,夏日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透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所有的树木都无精打采、蔫蔫懒懒的站立着。
今年的夏季算是来得比较急的,何况市的气候一向有些变太,春天和秋天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才这么半个月,人们便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酷热难耐。
宽阔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变得软软绵绵,仿佛踩在橡皮泥上。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给伞下的人们带来一丝可怜的阴凉,同时自己也泛着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