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骆甜甜颓然而艰难的支起身子,推却着凌西澈,准备下床去梳洗。
因为凌西澈也累瘫了,所以这一回骆甜甜很轻易便将他推开了。
去往浴室的时候,骆甜甜的走姿一撇一跛,很是难看。凌西澈偏头倦眼一瞟,立马便明白了这一回她受伤有多重。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内疚。因为他要骆甜甜,要那一种食髓知味的乐趣,要她一辈子都是他的禁脔。
哪怕她真的是他亲妹妹,身体里跟他流着一样的血……
骆甜甜在浴室里冲凉,冲着冲着,忽然不由自主的哭了。她轻声抽泣着,那滚烫的泪水与冰冷的自来水交汇相融,傻傻分不清谁是谁。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反正与委屈无关,与悲伤更加无关。或许她是由于觉得无奈吧。
在她洗好并且回来穿好衣服后,凌西澈也起身,去了浴室冲洗。
这一晚,他们就住在森林海大酒店。骆甜甜点了一些吃的,给她和凌西澈补充能量。只是吃的时候,她一直没有了一句话语。哪怕凌西澈偶尔有意找她搭话,她也不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声不吭想着心事。
吃完东西后,他们早早的睡下了。异常的是,这一晚他们两人都睡得很香很甜,并且是那种好久不曾有的香甜。
纷繁世事之中,生命难得恬淡。或许,拥有一份素淡简静的心,过一种平稳如水的生活,亦是人生曼妙无限的风景。
而在市人民医院、在下午四点多钟时。
沈艳茹和骆甜甜刚刚离开,骆新军的病房里只剩下骆新军和凌书珩。
此时此刻,凌书珩距离骆新军也是前所未有的近,目光杜索而黯淡凝视着正半躺在病床上的他。
骆新军也是望着凌书珩,眼神那么复杂、那么无力。不过,最近这两天,服食了廖医师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药物,他的总体感觉变得好多了。
看着看着,凌书珩忽然无声一叹,而后低声冲他讲述,“说吧骆兄。你把她们母女支开,是因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因为凌书珩的坦然和直接,骆新军又淡声一笑,说:“我让她们母女走开,要对你说的,当然就是她们母女……”
“哦?说她们母女什么?”凌书珩一听,又微微揪拧,疑惑的追问。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骆甜甜是他的女儿。可是刚才他都没有来得及多看骆甜甜一眼,结果骆新军便催着她们母女离开了。
又见得骆新军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对他说:“甜甜既长得像她妈妈,又长得像另外一个人。可是另外一个人,他并不是我……”
骆新军试着拐弯抹角,然而他的拐弯抹角,却比任何话语都显得直白。凌书珩一听,也立马想到了他口中的另外一个人会是指谁。
“骆兄……新军……”倏然他又轻声喊了骆新军两遍。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回骆新军刻意找他聊,也是为了聊骆甜甜的身世。
骆新军还是在笑,笑容凄凉而灿烂,又告诉他,“我不是甜甜的亲生父亲。二十三年前当我认识艳茹时,她已经怀上了甜甜。”
此时此刻,骆新军越说越直白,凌书珩听着当然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当骆新军说完了,凌书珩也忍不住苦涩一笑,又反过来告诉着他,“其实骆兄,今天上午我便知道了甜甜是我女儿……反正感谢你,这些年替我照顾他们母女……”
骆新军又毫无诧异或惊讶的情绪,只是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应声,“既然如此,那就好……那就好……”他也不多问什么。不问凌书珩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问凌书珩怎么处理骆甜甜和凌西澈的婚姻、不问凌书珩以后怎么去协调凌西澈母子与骆甜甜母女的关系。反正他什么都不问,仿佛那一切皆与他无关。
凌书珩却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因为他觉得,他这个将死之人,该管的事情就到这里。其他以后的事情,就算他想管,他也管不到了。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问,在不久之后,坦然而轻松的离开。
“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在这里陪着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待他什么都不说了,连脑袋也微微低垂了,凌书珩又轻声说。
自此开始,对于骆新军,他心里产生的最多的情愫,乃感激和敬畏。因为骆新军当年不仅救了沈艳茹一命,更救了他女儿一命,再替他养了女儿二十几年。
“也谢谢你凌董,你也是一个好人……很多事情,并非你的错……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骆新军说。此时此刻,他目视被单。
凌书珩听此,又轻柔一笑,但是不再说话。
晚一点时,沈艳茹还是回到了医院这边,并且她带来了凌书珩和骆新军的晚餐。而这一夜,凌书珩又一直陪着她,守在医院里、守着骆新军。
翌日清晨六点多钟,明亮而刺眼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的身体。凌西澈率先起床,洗漱穿衣,准备去公司上班。很快,骆甜甜也跟着起床。
昨晚骆甜甜想了很久,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