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骆甜甜努力让自己的状态和脸色看上去是好的,拒绝去医院,也拒绝去找赤脚医生,跟沈雁如说想喝姜汤,沈雁如便切了一些生姜片熬成姜汤端给她喝。
喝了姜汤之后骆甜甜借口说困了,又早早的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凌西澈的表情出现好久不曾出现的不善,最后他也被骆新军和沈雁如催着赶着去睡觉了。
宁枫县这烦人的天气,白天越是温暖,晚上越是阴冷。凌西澈回房,躺在床上,轻轻扯过被子搭在自己腹部,枕着自己的手臂想着事。
那会儿骆甜甜为什么不肯去医院?为什么也不怎么搭理他?莫非她担心自己怀孕了,怕别人笑话?
想着想着,外面的夜越加安静,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远处山里的几声兽吼外,基本算是悄然无声了。
月色也渐渐变淡,应该是天空来了乌云,或许明天后天会下雨。窗外有些昏暗,疏影横斜,微风吹过,印着树枝条晃动着。
因为凌西澈心中牵挂着自己的骆甜甜,所以好不容易他才睡着了。
翌日早晨,公鸡啼鸣,凌西澈穿好衣服,打了盆冒着温气的井水洗脸提神。
乡下有点出人意料,因为地球热能的循环作用,夏天地下的井水是沁凉沁凉的,而到了冬天,地下的井水则是温和无比的。
骆甜甜几乎跟他同一时间起床。他望见骆甜甜,便立马关心询问她,她的身体是否好了。
骆甜甜冲他点了下头,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忽然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红润,看上去可爱极了,也美妙极了。
凌西澈一听,又暗吁一口气,感觉放心了许多。
因为骆甜甜的病尚未完全变好,所以这天白天他们两人哪儿都没有去,就待在家里。
吃完晚饭后,骆甜甜在沈雁如的叮嘱下,早早的睡下了。而凌西澈,他也提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
不过,才上了一会网,手旁的手机忽然响起。
话说这两天都没有人给他打电话,连胡浩都没有打。今天忽然却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偏头一扫那号码。
竟是他的生母迟珍丽……
他顿了顿,暗忖迟珍丽突然给他打电话做什么?想了一会后还是接了。
在他极轻应了一句“喂”后,迟珍丽低沉且无比冷漠的声音传到他的耳子里,问他:“西澈,你现在在哪儿?”
光听迟珍丽的语气,凌西澈便猜到了,她也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在我女朋友老家。”无声一叹后,他也直言不讳说。
迟珍丽没有急着追问,而是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再直接告诉他:“你爸爸来我这儿了。找我商量你跟安迪拉的婚事。”
凌西澈又轻轻点头,心中暗忖这事儿果然不出他所料。隔了片刻后他再冷声催促迟珍丽说:“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那我先挂了。这里信号不好,接电话不方便……”
电话那头的迟珍丽又好久没有出声,但是凌西澈也猜到了此时她的神色。无非就是拧眉思忖、面无表情。
一直以来凌西澈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母迟珍丽是一个很是冷漠且很有城府的女人。
听得好久之后,迟珍丽才再次风淡云轻般说:“你自己交的女朋友,若非门当户对,那玩玩就算了,年后分了吧。”
倏然,凌西澈面色一沉,所有不高兴都挂在了脸上,气势汹汹冲迟珍丽道:“妈,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交女朋友,就是为了认真的恋爱,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而且我警告你们,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你或者他替我做主!”
说完之后凌西澈还很不客气,直接将电话一挂!
清楚他这是生气了,迟珍丽便没有再打过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年的光阴唏嘘蹉跎。
或许是因为已经是正式的春天了,所以最近的每一天天气都特别的温暖,太阳很大。
前面好几天,凌西澈和骆甜甜都窝在家里陪骆新军和沈雁如做事,没有出去玩,这会儿吃完午饭,他们着实想出去溜达溜达了。再观察观察骆新军和沈雁如,他们好像也没有特别之事要做了。
于是,他们放心的出了门。
两人走啊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处山坡边,这座山坡上也栽了许多毛竹。凌西澈和骆甜甜两人上坡去,山坡有些陡峭,凌西澈走在前面拉着骆甜甜。
骆甜甜穿的是平底鞋,走得也稳,但是凌西澈生怕她摔着或不小心扭到脚。
骆甜甜一边被凌西澈拉着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凌西澈的面容。他的鼻梁笔直高挺、皮肤白皙干净、嘴唇不厚不薄、潋滟的桃眼深邃狭长、简短的碎发干脆利落,整个人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骆甜甜抿着唇,脑袋不自觉的晃着,笑在眉头喜在心。
进了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子,脚下厚厚一层竹叶,太阳光投射下来,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