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步柳洲又目光冷幽跟他对视,语气极阴极轻说:“你真是天真。你都已经做了,钱也用掉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还能洗白?你早知道如此,当初又何必那么渴望发财?”
这一瞬间,陈天友肥胖厚实的身子,不受控制轻轻摇晃一下,整个人恐慌得好像要倒下去了,连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了。
“那……那……老大,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啊,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啊……”他又连忙吞吞吐吐对步柳洲说,只想让步柳洲救他!
再次跟他对视,步柳洲的眼眸幽深得无法见底。步柳洲还朝他跨近几步,语速很是缓慢跟他说:“以后你跟我,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这样的话,我至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怎么样?”
因为怕死、因为凌乱、因为恐慌,所以此时的陈天友,根本没法去思考任何问题。他就连忙点头,答应步柳洲说:“好,好,好!以后我跟你,全心全力为你效劳,只要你能够保护我的安全!”
片刻之后,他又冷冲陈天友说:“那很好。陈总,让你的人,继续帮我打探金钥匙的下落……另外,一定记得,盯紧了骆清莞的一举一动……”
“好!”陈天友又无比爽快答应说。
乍时,步柳洲又笑得意味深长,连那两道工整的浓眉也弯成了柔美涟漪的形状。
等到陈天友离开之后,他忽然迈步,走向窗户边,放目眺望着楼下繁华似锦的城市景观,嘴边再次轻声念叨,“骆清莞啊骆清莞,我怎么觉得,那片金钥匙,就是在你手中?第一次见面,你便欺骗我,你这未免也太不厚道太不友好了……”
念着念着,他的眸光也变得愈发阴鸷、愈发暗淡,眸中杀意翻腾!
不一会工夫后,他将他的贴身助理怒彪叫了进来。
怒彪进来,刚走到他的身后,便恭敬的微微弯腰低头,礼貌询问他,“老大,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倏然,步柳洲回头,语气轻冷跟他说:“你去想办法,尽快去安排,给我弄一种平常人的身份。过几天我想进去劳山监狱,探望我老子……”
怒彪一听,又立马抬眸,愕然盯着步柳洲看。在回过神来后,他才即刻冲步柳洲重一点头,说:“好的,明白!”
待到怒彪也出去了,步柳洲张望着房门口,目光越来越阴鸷,并且其中释放着无穷的危险!
翌日是周二,也是白秀丽检查报告出来的日子。
因为今天上午白羽城有四节课要上,所以他一直都在大那边,暂且没有过来医院。
因为要照顾白秀丽,加之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加班,所以今天的白东野刻意向领导请了假,没有过去警察局上班。反正他算是一边补休、一边陪着白秀丽。
大约上午十一点钟,白秀丽的各项检查结果依次出来了。
尽管白东野不是医生,可是对于医学上的许多知识,他也浅浅掌握了一些。一般的病历书或就诊单或检查报告,他也是看得懂的。毕竟他当刑警这么多年,曾经还跟着法医学过几年。
白秀丽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是第一个看到的。看着看着,他的浓眉紧紧凝蹙,眸色渐渐变得暗淡。
庆幸的是,他是在走廊上看的。白秀丽本人,暂且不在他的身边,也就没有观察到此时他这副煞白的脸色。不然的话,白秀丽便会立马察觉到端倪,然后变得紧张或恐慌或崩溃。
在极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白东野才再次迈入病房里。..
看见他回来了,依然半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白秀丽,自然立马询问着他,“东野,怎么样?我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吧?”
再次望向白秀丽,白东野的目光平静且复杂,冲她轻轻点头,说:“嗯,都出来了……”
“那结果怎么样?我这身体有什么毛病?你有没有去问医生?”白秀丽又立马问。
白东野又走到了病床边,忽然还坐在床沿,轻柔抚摸一下她的脸颊,说:“我还没有给医生看,就自己大致看了下。你没什么大问题,好像就是贫血、低血糖、感冒。不过待会儿,我还是去问一下医生,这样好确定……”
“行!你顺便问问他,今天下午我可不可以出院,我这上班的时间都给耽误了。而且一直待在医院里,就算原本我没病,如今也快憋出病来了!”白秀丽听了又很高兴说。
白东野又强颜一笑,再冲她轻轻点头,同时站起身来说:“好的。我这就过去医生那里了。”
“去吧去吧。”白秀丽又连忙催促他。
再次离开这间病房,慢步走在走廊上,白东野的心情,前所未有彷徨、茫然、凌乱、沉重。
仿佛,在他的世界,天即将塌下来。
突然间他便感受到了一种叫绝望的东西,而且那种东西令他难受得几乎窒息……
因为那些检查报告单,他看明白了。所有的结果综合,最终告知着他,白秀丽的身上长了恶性肿瘤。
虽然去主治医生那里的路程极短,然而他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