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墨典章极轻声音,在嘴边自言自语的念叨,“难怪这些年里,她一直那么怕我,总是想方设法隐瞒我、欺骗我、躲却我……哼,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要生活在一起?你想要钱,我给你钱!拿着钱之后,你滚开我的身边!”
尽管他的念叨声很轻,可是樊东海还是一五一十听清楚了内容。在听完之后,樊东海也变了脸色。
“墨……墨总,我还有一点工作上的事情,如果您没事了,那我先去忙了?”忽然他又有点吞吞吐吐冲墨典章说。
其实,他并没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忙。他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好尽早离开这间办公室。
这会儿墨典章也没有多想,就冲他轻轻点头,说:“去吧。”
在得到墨典章的允许后,樊东海的心情自然又是一阵窃喜,然后撒腿便跑。
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又连忙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方沁仪打电话。
其实,他不仅仅是墨典章的秘书。在整个墨氏集团,他还有着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即:他也是方沁仪的亲表哥。在五年前,就是方沁仪将他推荐给墨典章当秘书的!
现在他给方沁仪打电话,自然就是为了给方沁仪通风报信,告诉她刚才墨典章嘴边所念叨的那些内容!
今天下午,方沁仪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门。哪怕家里的保姆上楼几次,叫她下来吃饭,她也总是拒绝。
因为中午时墨典章对待她的态度,令她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她在整理一些重要东西,想办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看见樊东海的电话进来了,她很快便接听了。
“喂,表哥,怎么啦?”她虚声说话,急切的询问。同时她的心中大致猜到了,应该是墨典章有想法有动作了。不然她的表哥,不会轻易给她打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樊东海,将声音压得最低,告诉着她,“墨总,好像想跟你离婚,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在听见樊东海的告知后,她单薄的身躯轻轻一晃,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恍惚了。
“什么?他想跟我离婚?”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的嘴边又轻声询问。尽管曾经她也料想过这一点,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不愿意去相信墨典章居然如此绝情。
毕竟当年她过去东南亚,最开始的目的,真是为了救他!
樊东海又点了下头,再无声一叹,然后教诫她说:“是啊。我看这段时间,你多哄哄他吧,做人愈发乖巧一点吧……毕竟你跟逆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当年你也是为了救他……总之,你态度放好,他也许就会不计较那些了……”
不知不觉间,方沁仪的眼眶也湿润了。不过,她的表情看上去却不是哭,而是笑,苦涩且无奈的笑。
“呵呵……呵呵……”她还发出笑声来。
一时间,电话那头的樊东海陷入无语,“……”他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方沁仪为什么要冷笑。在他看来,现在方沁仪应该做的是保持冷静,然后尽力去挽留或讨好墨典章。以他对墨典章的了解,墨典章也不是那种特别固执或不好说话的人。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小墨琛,怎么可能轻易离婚。
至于方沁仪有私生女,樊东海觉得,只要方沁仪肯花工夫,用真诚去打动墨典章……那么,到了将来,墨典章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继续在意这件事情……
方沁仪一直在冷笑,迟迟不再应声。忽然,樊东海又深吸一口气,语气无奈的说:“表妹啊,你要好自为之啊。我今天在上班,说话不方便,先挂了。”
到了这一刻,方沁仪才停止冷笑,虚声回应他,“好,拜拜。”
在落下手机后,方沁仪又恍惚了好一会。等到她再次冷静下来时,她潋滟的桃眸中竟释放着凛冽而恨戾的白芒!
突然间,她的右手也攥紧成拳,暗自咬了咬牙说:“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坚决不会!我的人生字典里,也没有离婚两个字!有的……只是丧偶!”
愤慨着愤慨着,她的脑子里又很快萌生了一个主意……
岁月如梭,时光如风,轻溜溜自人们耳旁刮过。
接下来的两天,市的其他媒体,包括电视台电台杂志社报社在内,也都报道了“逆苍被捕”这件事情。
也就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这件事情便变成了全球皆知。包括逆苍那三个身在不同国家的儿子,也都知道了。
此时此刻,在美国洛杉矶,在一幢大厦内,身材高大且面容冷峻的步柳洲临窗而立,放目眺望着楼下繁华的都市景观。同时,他的右手攥紧成拳,拳上青筋暴起。
他的一名下属,穿着笔直的西装和油亮的皮鞋,快步从外面跨进来,停在他身后后向他汇报:“老大,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次苍爷,确实是落在了白东野和墨典章的手中……”
步柳洲闻言,慢悠悠回头,盯着他的这名下属看。他的目光仿佛豺狼的目光,异常幽暗锐利,且带着凌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