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底部必须用钳子夹开,将肠子杂物掏出来,只留下螺蛳肉,这样既省作料,又卫生,骆妈妈便又对骆清莞说:“去,莞莞,去拿把钳子来。”
“好!”骆清莞连忙点头,转身去了里屋,很快拿了一把钳子出来。
两人看着骆妈妈弄,不过,夹肠子等脏东西也是需要技巧的,白羽城这会儿看得有些郁闷,骆妈妈不小夹破了一只螺蛳,看着脏兮兮螺子肉,他觉得有些倒胃口。
说到秋季,也是适合栽树的季节。因为气温逐渐下降,水分蒸腾量较低,土壤中水分的含量变得稳定。所以在土壤温度较高的情况下,秋季所栽植的耐寒树种根系还能恢复生长,成活率较高。
下午,骆爸爸突发奇想,想栽几棵树。
因为他觉得他老了,而且生命无常,哪天他若不小心走了,或许都没几个人记得他来这世上走过。所以他想再栽几棵树,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又一年,一载又一载,树会越来越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栽了树之后,他再将自己的魂,自己的情感全部寄托到树上,离开人世后至少树还在。
白羽城和骆清莞答应陪骆爸爸到集镇上去买树苗。
三人走走停停,一路骆爸爸给他们介绍着沿路的风景。
远处丝带飘过的宁枫河,泛着鱼肚白,微微反射的阳光,宛如播撒着金子儿。还有道路下边的水田,水田常年有水,只能种水稻,每年两季,此时处于晚稻即将丰收的时节。
再次来到距离家里只有三四里路的集镇上,三人一齐沿着古式街道向前溜达,一路走到尽头,各式各样的东西应有尽有,密密麻麻摆放着毛竹,间隙摆着一些树苗。
他们这里看看,那里问问,树苗种类多样,有桂花树、葡萄树、石榴树、板栗树、梨树、枣树等。
寻觅最后骆爸爸决定买下几棵板栗树、葡萄树,还有几棵桂花树苗,山核桃树苗。
回去时他们走另一条街道,白羽城提着那些树苗,骆爸爸和骆清莞则一边慢悠悠的逛着,一边买着一些平日里用得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经过牲口,牲口市场有些脏乱,牛马羊狗猪兔,要啥有啥,白羽城不禁皱着鼻子,有些郁闷,闻不惯这些畜生的粪便飘出来的味道。
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马时,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望了片刻。说实话,前十几年,这边买卖马匹的生意做得挺兴旺的,可惜最近十几年马的作用小了许多,除了山里山上修工程,车子一时间进不去,水泥钢筋这些需要马匹输运以外,其他时间马匹真的很少见到了。
回到家里,骆爸爸将买回来的那些树苗置放在荫蔽潮润点的角落。第二天早上,赶着晶莹的露水,骆爸爸又早早的起床,在屋前选了几处湿软的土壤,挖了几个深浅适当的坑,将它们一一填进去,栽好浇水。
连续这些天,白羽城和骆清莞都窝在家里陪骆爸爸和骆妈妈做事,出去游玩的时间并不多。这会儿吃完早饭,他们着实想出去溜达溜达了。再观察观察骆爸爸和骆妈妈,他们好像也没有特别之事要做了。
于是,他们放心的出了门。
这边还有几座山林,不过那些山林,多半被一些人家给包租下来了,种上了毛竹。
两人走啊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处山坡边,这座山坡上也栽了许多毛竹。白羽城和骆清莞两人上坡去,山坡有些陡峭,白羽城走在前面拉着骆清莞。
骆清莞穿的是平底鞋,走得也稳,但是白羽城生怕她摔着或不小心扭到脚。
骆清莞一边被白羽城拉着走、一边抬头看了看白羽城的面容。他的鼻梁笔直高挺、皮肤白皙干净、嘴唇不厚不薄、潋滟的桃眼深邃狭长、简短的碎发干脆利落,整个人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骆清莞抿着唇,脑袋不自觉的晃着,笑在眉头喜在心。
进了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子,脚下厚厚一层竹叶,太阳光投射下来,一条条光斑交错。这里一片绿油油,却也令人感到微凉,一丝丝光线投影,看的白羽城和骆清莞微愣。
要是夏天在这里那该多好!感觉这里低于外边的温度,淡淡斑斓的光点,线条透着一丝神秘!
骆清莞左右看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经常吃竹笋的。而那些竹笋,好像就是在此山挖的。她尤记得竹笋炒肉片,最是好吃。
白羽城就一直微昂着头,平静的呼吸着这林子里清新的带着乡土气息的空气。
来这里有好几天了,带着骆清莞一起在山水之间流连了好多遍,他的心思较从前沉静了不少。
深山鸟飞鸣,如今的他,散漫得看山是山,听水若水儿。放置着这颗闲心,隐在这片宁静热闹的山林之间,忘却了外边的一切不悦。
只是他也知道,等下午回去后,这一份宁静和坦然,一定会消失无踪、荡然无存。因为几百里之外的那座城市,依然有着一些令他心烦的事情。
骆清莞站在他的身边,终于在无意间发现了他藏着心事,又背一只手在身后,扭头泛着一脸傻傻的笑容,另一只手抬起来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