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六月底,市南二环边,一幢古典别墅内。
傍晚四点多钟时,方沁仪正坐在一楼客厅里,打着长途电话。
她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讲话,听着听着,纤细如画的柳叶眉浅浅凝蹙,连白如清雪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灰暗。
直到好久之后,她才轻声一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行,我知道了。吴逸,你别急着回来,再帮忙向她养父母打探打探……弄清楚她进城之后,去了哪儿打工,是不是就在市……”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又应了一声,于是方沁仪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她木讷坐在那儿,两眼空洞无光,脑子里略有所思。
而这时候,墨典章正好迈着轻盈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啊……”由于没有料到墨典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所以忽然看见他时方沁仪被吓了一下。
“在给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恍恍惚惚的……”慢悠悠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墨典章一边拿刀削苹果、一边刻意询问她。
方沁仪立马吞了吞涎,令自己很快镇定下来,看着他回答说:“给一个老朋友……询问她下个月我的生日宴会,会不会过来……”
“哦?是吗?”墨典章听此又轻冷一笑,神色显得半信半疑。
方沁仪又抿了下唇,冲他轻轻点头。
墨典章见此又是一笑,然后还摇了下头。因为这两年方沁仪背着他在做什么,他一直心里有数,只是现在他懒得去揭穿她。
“琛儿了?”忽然他又问她。
方沁仪又很快回答,“哦……张嫂陪他,去后院打球了。”
墨典章听着又不悦抹唇,微拧着眉说:“你自己得多花时间,陪陪他教教他啊。反正现在的每一天,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将他的性子培养好,就是你的主要任务。别弄得他的性子像盛儿那样,桀骜不驯,令我头疼……”
方沁仪还是点头,她虽然是墨典章的二婚妻子,可是在墨家她一直没有什么权威,甚至连许多事情的发言权都没有。每次墨典章说一时,她不敢说二。墨典章说往东时,她不敢往西。
“对了,我现在回来坐坐,晚上不在家吃饭,有饭局有应酬,你们别等我了。”削好一个苹果后墨盛将它慢慢放在她的面前并对她说,然后站起身来。
一旁的佣人见此,赶紧拿给他一块毛巾擦手。
“又要应酬?那行!记得少喝点酒,注意身体!”方沁仪见此也连忙起身,形式般关心他说。
墨典章又笑了笑,擦好手后又转过头来,直视她的面容。
方沁仪自十八岁起便跟着他,今年也就三十八岁,比他小了整整十五岁。所以在他看来,如今的方沁仪还是年轻貌美的。而且他还觉得她的美丽,一直都是那么惊心动魄、不染尘埃。她的皮肤很白很亮,就像雪一样。
面对墨典章目光复杂的直视,方沁仪又觉心情紧张,不知所措。忽然,墨典章迈前两步,双手轻轻围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我会很注意身体。晚上等我回来……”说完之后他还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一时间,方沁仪终于变得面浮浅笑,心湖内也荡漾着幸福的涟漪。
“嗯。”她又点头说。
墨典章又很快松开了她,去往二楼换衣,然后出门……
在墨典章走开后,方沁仪张望着他的背影,还是笑得温婉、笑得清淡。
她的这辈子,可以说是为了墨典章而活。自十八岁那年遇见他起,她便沉沦了。尽管在十年前他才正式娶她,在五年前她才生下他们的儿子。可是在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窜入她的梦中。她每一天的心情,都由他主宰着。
她一直有个心结,可是她不敢跟他说,哪怕她也极想去打开那个心结。因为她担心她一旦说了,她就会很快失去这份幸福。
也不得不承认,她爱墨典章,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钱,是市知名的大企业家。而她自己,确确实实也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
自今天起,大的学生们陆续开始放假。下午的时候,白羽城也忙完了这学期的所有工作。傍晚回到办公室后,他坐下来整理着最后一批文件。
忽然打开抽屉,看到了上次骆清莞送给他的那个多功能电动剃须刀。
乍时,他怔了一下……
同天晚上九点多钟时,骆清莞收拾了一下住所,然后准备出门,去酒吧那边跳舞。
不料,在她刚要出门之时,她的手机忽然“嘀”了一声。
她自然停步,掏出手机一看,是白羽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白羽城告诉她,他正在她家公寓楼下。
乍时,骆清莞又怔了一怔。等到回过神后,她连忙关上房门,撒腿便往电梯间去,然后迫不及待坐电梯下楼。
也由于一时间的兴奋,以致她都没有发现,这次出门她忘记拿钥匙……
跑到公寓楼外,看见白羽城的车真停在老地方时,倏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