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一点点推开,风雪从外灌入进来。
跟先前一样,戴豫蓄势待发,要么直接打昏来人,要么捂住嘴巴。
等门静止的一瞬,他当即一步出去,伸手抓人。
脚步稳健,掌势带风,但就要抓住来人的肩膀时,戴豫忽的一惊,忙要收势。
跟前的女童却更快,身形一晃,已从他手下逃脱,同时听得匕首出鞘的声音,戴豫还未回神,脖子一凉,冰冷的锋刃就贴在了他脖颈下。
速度太快,似逐电追风一般,戴豫的冷汗都出来了,甚至“阿梨”的“阿”字都还未喊出,睁着眼睛用余光看着立在身侧的女童。
夏昭衣一顿:“戴大哥?”
“阿,阿梨……”
屋内其他黑衣人刚围上来,听到他们的对话都顿住。
夏昭衣忙退开,收刀后从袖中摸出一支小瓷瓶递上:“戴大哥。”
戴豫接过,抹了一把自己出了血的脖颈,这才觉察痛。
“好快的刀,若不是你收的快,可能我……”他看向女童的匕首,愣了下,说道,“怎么这匕首……”
夏昭衣垂眸望了眼,抬起匕首,说道:“是沈公子赠我的。”
“少爷送你的?”戴豫讶然,又重复说道,“少爷,送你了?”
夏昭衣眉头轻皱,看着他:“嗯?”
“不不不,”戴豫忙道,“阿梨,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他急了,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说了,转眸看向门口的女人。
宁嫔刚从外面进来,抬手将房门重新虚掩,抬眸与他对视。
戴豫看着有些眼熟,但又确定未曾见过她。
“戴大哥?”夏昭衣说道。
“嗯,”戴豫看回女童,一笑,开心的说道,“阿梨,数月未见,你真的长高了不少呢。”
虽一直知道她就在京城,但始终碰不上,只在大平广场那日远远的看了一眼。
如今近看,女童的个头已从他的臂膀到肩上了,都说这个岁数的孩子长个子最快,果不虚传。肤色也养的妙极,白嫩粉颊,能透出光一般。
“戴大哥,你怎么在这?”夏昭衣说道,“是沈公子让你来的?”
“对,”戴豫点头,看向后面的陆容慧,“是少爷让来的,阿梨你可知,这王八羔子当初在佩封那边挖人脑子呢。”
“挖人,脑子?”宁嫔轻声说道,这手法,她怎觉得那么熟悉。
“对了,这位姑娘是谁?”戴豫问道。
夏昭衣看了宁嫔一眼,说道:“她是宫里的妃嫔,随我同宫中出来,她本名施又青。”
“施又青……”戴豫低声重复,一愣,“难怪我觉得她眼熟,她是那林又青的亲姐?”
“你也认识林又青?”宁嫔说道。
戴豫的脸色顿时沉下,看着她的目光变冷,干硬的点了下头。
其实也不能算是认识,毕竟没见过。
沈谙这两年来找沈冽数次,便几乎都是为了寻这林又青,所以他们这些跟在沈冽身边的近卫,对林又青的画像熟的不能再熟,也讨厌的不能再讨厌。
反正,任何跟沈谙有关,跟施盈盈有关的人或事,他们全都讨厌。
而林又青和施又青,一个是沈冽的表妹,一个是表姐,两人同名不同姓,同沈谙一样,都师承轻舟圣老。
这施又青的姓氏,跟施盈盈的姓氏可是一个姓。
而施盈盈那女人,当初给了尚且年幼的沈冽多少苦头,那可都是一笔笔刻在骨子里的账呢。
是以,现在戴豫很想吐。
“阿梨,”戴豫说道,“那你呢,你来此做什么?”
“我也找他。”夏昭衣说道,朝悬在梁下的陆容慧望去。
陆容慧一身单衣,蓬头垢脸,他的目光早就落在她身上,现今与她对视,眼眸满是惊恐,脸色惨白。
从今天这些人闯入进来开始,陆容慧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懊悔不该偷懒,该跟着人一起去皇宫才是,而现在听到这人提到佩封的事,他的心更是凉了大截。
“我本想令陆容慧替我看好这宁嫔,再借他的权势帮我做些事。”夏昭衣说道。
“借这杂种的权势?”戴豫说道。
“他不是一般的坏人,”夏昭衣看着陆容慧,说道,“他是大官,不过,沈公子令你来这是因为他在佩封所做的恶事么?”
“怎么会,少爷哪有那么大的闲心去打抱不平到动私刑的地步,”戴豫看向陆容慧,说道,“不过具体做什么,少爷未交待明白,他只让我将他或他的妻儿带去连飞阁,但眼下风雪还不够猛,我是打算等大一些后再带出去,那样过问的人少一些。”
夏昭衣点点头。
“不过阿梨,”戴豫皱眉,“这样一来会不会使你受到影响,你方才说你带这个女人来此,是为了陆容慧的权势。”
“不会,”夏昭衣说道,“你方才说的是陆容慧或他的妻